他摇了摇，最后闭上长长吐息了一：“是我冲动了。”

这件事远比任何东西都更能震慑格拉维尔，他不恐惧除了这类事情以外的任何问题，但唯独这个是他不能接受的。

他的语气陡然松缓：“好了，好了，明天开始，我让你对我所有的眷属随便动手，好不好？它们不会还手，最多能逃跑，但也不了王城。”艾德文轻轻抚摸着格拉维尔宛如神刻的脸庞，无论是表情还是目光都堪称柔情意，“只要你杀光了王城里的东西，你就可以对我动手了。”

格拉维尔静静地看着他良久，握匕首的手已经用力到了青浮现的地步，却在最后向后退去一步站起，将刀尖从艾德文的心撤开了。

然后是他察觉到自己脖上的项圈变得毫无动静。无论他如何挣扎，如何唱祷文，诵读咒语，都不收缩，掐断他内本该涌的力量。——几乎是察觉到的同时，格拉维尔就明白自己的了什么问题。这个项圈锁住的是这个世界主神所赐予的力量，那显然，没有这力量，它就不会有反应。

见格拉维尔又绷了全，目光冰冷的看着自己，艾德文牵起对方还抓着匕首的那只手，稍稍使劲，便将对方拉近床边半跪着，上倾斜，贴到了面前。

虽然最后并没有真的让那些眷属侵犯前的青年，却也将对方吓得够呛，以至于之后洗澡时对方都于一极为罕见的呆愣状态。

“你确定要现在就要我的命？”

艾德文支起上坐起，讥讽地笑：“但是科利玛利也不会派人过来，你信不信？这里的情况三年前就有人告密，但我保证，你的鸟甚至飞不过国境线。”

格拉维尔盯着他的目光闪烁不停，最后却答非所问：“你知我刚才梦到了什么吗？”

“我不能再使用过去的法了。”

格拉维尔的佩剑是一柄双刃长剑，除了剑柄黑，剑

他明显觉到掌中的手腕往回缩了缩，颤抖起来。

实际上那个梦相当混。在最开始，他大概是跟着昏迷前的景象所想象，在被艾德文恣意地内无数次后，腹内的渐渐变成了一颗颗成型的卵，在一阵阵绞痛后随着大量的黏排外，再孵化成一个个肤苍白而消瘦的红人形，踩破壳，接连不断的走屋，披上仆从所穿的长袍，在王城内不知疲倦地巡逻起来。

“你终于想杀了我？”艾德文没有其他动作，依旧放松地躺在床铺当中，问。

梦中的逻辑总是突然而混的，但格拉维尔还是理解到一回事：因为产下外神的眷属，被异神的法和力量所污染，他已经不再洁净了。

艾德文缓缓地吻上了对方的嘴：“明天会有人把剑还给你，就拿它开刃吧。”

“来吧，”艾德文无所谓，“你现在可以杀了我，我也还没用过任何仪式来把自己改造成什么不老不死的怪，一刀就能解决。”他甚至抓着格拉维尔的手腕，让刀尖在自己的下沉了几分，“只是你考虑好了，一旦没有我的约束，外面那些东西会些什么，谁也不能保证。你以前能以一己之力拿下成千上百的怪，现在呢？”

苍白的月光照屋内，让艾德文可以看清对方的面容，那张向来风轻云淡的脸上此刻全然是冷酷的寒意，甚至比他手中的匕首更甚。

这算什么？艾德文心底涌一阵无法遏制的笑意，便也笑了起来。他莫名想到了小时候听的童话故事，人鱼站在王的床边整整一宿，最后却因为而无法将匕首对方的，以换取自己的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