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斯贝低写东西，语气仍然温柔:“有什么问题，尽问吧，老师看你上课的时候一直犯困，是不是听不懂”

她什么也没说，笑了笑就回讲台了，所有人都以为刘斯贝是放弃了——就连魏清也是这么以为的。

刘斯贝都没抬:“魏清？过来坐吧。”

他顿了顿，忽然奇地冷静下来，不走了，脚收回来，端端正正地站在自己的座位上。

她穿的五厘米跟鞋衬得她整个人很知，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也清晰地落到魏清耳朵里。

但显然大家的担心是没必要的，魏清乖戾，不过他不打女人。

稍微对他有了解的人都知，魏清里容不得沙，格甚至有些暴躁，家背景给了他横行霸的资本，他是血里带风的那类人。

但刘斯贝拿着书又走下讲台，径直回到魏清的位置旁边。

他甚至不斟酌一下，就脱而:“我没别的意思，老师，就是希望您不要再多闲事了。我不喜被人教，尤其不喜被女人教。”

总之她当老师的，现在把分内的责任好了，她问心无愧。

他就是不起。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只要他不尴尬，不两分钟她就会离开，以后再也不他了——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的，即使僵持到其他人开始窃窃私语了，魏清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一等，就等到日落黄昏。距离放学快有一个小时，魏清抻抻胳膊，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里面只剩下刘斯贝一个人还在写教案。

搞什么，神经病吧？魏清在黑暗中皱皱眉，忽然觉得很烦。

僵持似乎停止了，又似乎在慢慢往一个奇怪又白化的方向发展——如果魏清不理会刘斯贝，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但以他的格，永远不可能。

他咧嘴笑了一下，不过笑意并不达底。

刘斯贝着全班学生的目光走到魏清的位置那儿，敲了敲他的桌。

魏清其实早在刘斯贝走过来时就醒了，但他有心刁难，给这个新来的老师一个下威，省的她不识趣以后给他找不完的麻烦。他魏清的确不打女人，但被急了也不一定。

魏清起来了，他踢了一下桌，似乎无法控制情绪了，径直站起来，想走。

整个教室瞬间安静如。

刘斯贝的行为无异于是在挑衅，而魏清要脸，他这人，最珍视的就是义气和面。

刘斯贝倒也没什么，就是站在魏清旁边开始讲课了——她的确如魏清所愿把这个不听话的学生视作无了，好像丝毫不受影响似的，自顾自地要求同学们把书翻到某一页，念着端正的英式发音，除了翻教材和转看其他的同学，没有离开那个地方哪怕半步。

但桌上的男生不知是没醒还是懒得理会，动都没动一下。挨着魏清坐的男生都觉得尴尬了，轻轻地碰了碰魏清的胳膊，很小声地:“哥，醒醒”

“这位同学，困的话就站起来听课吧，这节课讲的新单元，比较重要。”刘斯贝自认语气很好了，想在第一次上课的学生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刘斯贝笔尖一顿，笑意收敛起来，她抬起看他，表情有儿冷。

看闹的人倒一凉气，只有刘斯贝笑了笑，看着前她一个还多、眉桀骜的少年，了:“好啊，老师等着你。”

他以前从来没有主动欺负过老师的。大多数老师都很识相，说他一两句他不听，对方也就罢休了。所以叁中留他，一是因为他的家世，二是因为他坏的有底线，别人不招惹他，他不会把手伸到学校里的老师和学生上。

魏清毫不在意，他今天来就是吓唬她的，警告两句，给自己换来一个风平浪静混日的机会。

魏清依言走过去，但没坐。

“我不是过来找你学习的。”魏清一脸淡漠地打断她，声音有些恶劣的不尊重。

刘斯贝就知自己遇到刺儿了，还是不吃的那刺儿。

刘老师看起来很瘦弱，不知扛得住魏清几拳。

刘斯贝转看着他，神很平静，但目不转睛地抬盯着。魏清说不上来那神里的东西，似乎是没有波澜的悲悯，似乎是些微的嘲。

“老师，放了学以后我去找您吧，有问题不太懂。”魏清把“老师”两个字咬的很重，那架势，特别像有些不良少年威胁同学说“放学别走”的那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