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贺溪还是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一阵夜风过，撩起她的发，掩住她的神，也将她最后的话轻轻送他耳中。

得到承诺，南如梅才松了手。

“停在这儿也好，就这样吧。”

南如松不说话，下了两级台阶，转过抓着她胳膊。

南如梅声俱厉，好像他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一样。

失去了视觉，哨兵本就的其他官变得更加锐。无人的楼梯间里，微弱的脚步声，隐约的呼声，以及熟悉的气息，无不彰显着某个人的存在。

“松手让你上去继续被她掐咙吗？要是她也一下失控了怎么办？你再一次ICU？你就不能考虑考虑我跟妈的受吗？”

“，她没——”

南如松要跟上去，却又被南如梅抓着不让，而为向导的他甚至挣不脱南如梅的桎梏。

用力将贺溪推开，再伸手将南如松护在后。

所幸被他拦住，只是脚底了一下，没摔，也没崴脚。

一层楼，两层楼，三层楼。

只剩最后半层阶梯时，刚转过弯的南如松扫了一，一愣，立刻几步上前，在她即将踩下去时一把揽住她的腰。

三楼，二楼，一楼。

南如松看了看，没上去搀扶，只稍稍落后一跟在后面，以防她没踩实一脚落空。

南如梅沉默下来，她抓着南如松手腕的力度了，退让一步说：“你今晚回家睡。”

“再见。”

“，”南如松皱着眉，“你松手。”

说完，贺溪转就走。

南如梅看向贺溪，又气又怕：“你怎么敢伤他？”

“没什么没？”她拍开他的手回喝，“她都掐你咙了你还帮她说话？你这条命当初怎么捡回来的？啊？忘了？”

三言两语说完自己现在的状况后挂掉电话，贺溪微微仰起，闭上说：“谢谢。”

一楼的楼梯为了给大厅腾空间，比楼上少了六个台阶数，每一阶又窄又陡。

但既然他不开，她也不去拆穿。

“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南如松又去拉她，看着贺溪说：“我想跟你谈谈。”

“好。”

她从袋里摸钥匙串，将其中一个小环取下来，随意的抛了过去。钥匙砸在墙上，又弹落至南如松脚边，发两声清脆的声响。

每半层的楼梯台阶数是一样的，记住数字以后走起来也没想象中那么困难。

南如松微叹：“她睛受伤了，你让她一个人闭着睛怎么下楼？”

直到实实在在踩在了医院外的平地上，贺溪才松开手，摸手机来。手机已经自动了夜间模式，亮度很低，几乎不刺，但她还是平举着手机，眯着睛调通讯录，给冬宁打了个电话。

她顿了顿，回抓上去，再一试探着台阶的度慢慢下了两三级，大致摸清了情况，后面几级也就顺利了许多。

贺溪看见她时手上便收了力，现在被她一推，轻易就退后了几步，与他们隔开了一段距离。

贺溪的速度不算快，也就往下走了一层而已，南如松走两步就追上了，看见她正扶着栏杆，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往下走。

“不用谈了。”贺溪看着南如梅浑戒备的模样笑了笑，对他说：“你在我这里的优势已经撑不起你带来的麻烦了，我没那么多功夫去理麻烦事。”

而她毫不意外地踩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