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说不会离开我，不会抛下我，不会让我一个人……我都信了，所以才被骗了。哥哥是骗，是瞎，是聋。哥哥骗我，还要故意把睛遮住不看我，把耳朵捂上假装听不见我，我真是傻才会一直相信哥哥……我真是傻才会一直期待哥哥救我！”

“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要再了！”

于是李玉珠又笑了。笑着的时候泪滴也从角落下，她吃吃地笑着，又哭着，江击打着桥墩，却也似乎把他们都打，才会这样全冰凉。

“谁我？谁我？这个世界上有谁我？你们？谁们？你吗？还是妈妈？”

“真残忍，李珉勋，你真残忍。明明知没有人我，明明知我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还要骗我，还要离开我，还要抛弃我！真好，真羡慕你，真嫉妒你！妈妈你，爸爸也你，他们闹这么久都只为了你，而你呢？你珍惜吗？你说独立就独立，随意地就把他们的弃之不理，真好，真好啊！这些我想了一辈的东西，这些我为此争取了一辈的东西，是你不稀罕的东西！我该说谢谢你吗？谢谢你同情我，谢谢你一直忍着不和我炫耀，谢谢你今天让我知这一切，让我嫉妒得疯掉！”

四周无光。李珉勋看着她的睛，哥哥你这四个字在嘴边徘徊，却也只能徘徊。在这样炙又坦的目光里，他惨白的脸都被照得发亮。

“你我吗，哥哥，你我吗？”

李玉珠哭了脸，泥土和草梗都粘在那上面，李珉勋想帮她摘去，却害怕她挣开自己，泪滴随着颤抖的声音一起落地里。

李玉珠喃喃，底的光越来越亮。就像火会越燃越旺那般，她的情绪也涨，接着她用这亮得让人发怵的睛望着李珉勋，近乎吼叫地问：

“可我的就是这样……我的就是这样！会让人不快，会把人刺伤，可这就是我的……我毫无保留地，竭尽全力地去！可是……可是……怎么会没有人愿意接受我的……怎么会没有人愿意，回馈我一……”

“我不会再相信哥哥了。”

“哥哥才不会救我……哥哥甚至都不愿意陪着我……说什么会保护我，保护妈妈，保护我们家……你只会一直装聋作哑，没听见就当作不知，没看见就当作没发生，哥哥真会享受……真会糊！可现在连糊也不愿意糊了，只想把我推得远远的，哥哥说我，就是这样我吗？”

“你我吗李珉勋？你我吗？你敢说你我吗？！”

对视的两双睛，都哆嗦着泪。

“我的人……我的人……我的人在哪？！”

“哥哥之前得不好，哥哥会改的！哥哥知错了……但哥哥你，真的你，愿意为你所有事情那样的你！宋弈瑾……那个坏人……哥哥发誓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明天……等一下就去！我会从每一件小事起，让你看到我的决定……我会保护你，保护妈妈，保护我们家，不会再逃避，会承担起所有的责任的，相信我好吗，玉珠，相信我……不要离开我……”

“你想过我们吗？！你想过你走了，你的人要怎么继续生活吗？！”

“好嫉妒你，好想把你的一切都抢过来，好想把你杀掉，好想代替你！可我又好你，李珉勋，好你！你到我现在都舍不得恨你！我也好妈妈，好好她，可那又怎样？我那么她，她那么恨我，我连她的资格都没有，我的让她痛苦，让她的生命变得悲惨，我的就是这样，被我的人就会变成这样！”

“宋弈瑾是坏人……哥哥……哥

就不会再有人因我受难，不会再有人要为我忍耐苦楚，不会再有人为我放弃这个，放弃那个，大家都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你啊……玉珠，我你啊……别这样和哥哥说话……”

没有月亮的夜晚，只有风和在响。

“……我的人……”

“为什么说不话？”

“可是既然没法回答我，为什么要跟我说谎话？”

这个字似乎让李玉珠恍惚。即使李珉勋看不清楚，也觉得她失魂的亮了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