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能讲话？』

『那么好看喔！dvd没有演，是音乐会形式的。』

如果张开大叫，可以叫声音的时候，好像情绪也可以抒发一些。

路变小了，顺着山边走，有的地方觉连会车都不行，但这条路比刚才那条更接近，那现在看起来有不像河，有那么像库一样，但她也不知是不是。

「我去敦看过这戏，看完蹲在大街上好久，连走都走不动。」

「你今天去找陈医生聊天？」她问。

『好像有千言万语，但是找不到一个字可以形容那样吗？』她回想着自己的心情。

「其实他是我的养父，我他很久了，从小我没看过其他异一。不过你别吓到，在我成年之前，他完全是个父亲，虽然我早就知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让我试一下......』

『了解！』

「可以跟我分享吗？」

一个医生，大学时开始学雕塑，大约三十岁没有女朋友，应该没有吧！神忧鬱，有时候要去跟心理医生"聊天"，她在心里帮他的人生些定义。

『......嗯......』

他还没讲话来，她就说：「我的第一个男人是我的爸爸。」

「嗯！所以还是很尷尬。」

突然觉现在电台正在播放贝尔格的弦乐四重奏『抒情组曲』，那现代音乐的拉扯，非常符合当下的时空。

他继续开车，雨啪啦啪啦打在玻璃上，山旁边

一直以来，就是在厨房里，爸爸的厨房、餐厅的厨房、立安的厨房、现在自己的小厨房，她的生命好像是一间一间厨房的连接，也许有的人过世那一瞬间，会回想着生命里的每一栋房，那她可能回想着每一间厨房。

她看着他开车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张脸也不是想像中那样顺利而飞黄腾达的人生写照，20岁的时候变成孤单一人，这样的人生，跟她好像也差不了太多。

『那你还会写字吗？』

『为什么？你妈妈呢？』

电台这事情就是很奇妙，有时候本是事先录好的罐节目，但就不知怎么的跟自己的生活会搭上调，產生一没来由的互动。

「你什么时候看过悲惨世界的？」他问。

「也不是不能，就是话在那边，但是无法说来。」他试着形容那觉。

『他暴你吗？』

『嗯！』

她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笑来，这件事情，她放下了。

「可以这样说。」

「自己一个人旅行很可怕！」他说。

他剎了车，睁大了睛看着她。

「你哭了吗？」

于是她很轻松的把双手举到的两侧，往后躺在椅上。

「没有！」

『嗯？』

「没骗你！」

『喔～～这样～～哇～～无法想像，如果是我妈......就算她是我的养母......还是无法想像。』他直摇。

「我看完那齣戏，满腔的动想要有人可以说，但却没有，我打电话回台湾给同事，有时差，要不然在忙，没人跟我分享，我很怕我又会住，到时候就忘记怎样讲了。」他的睛有红。

但若是张开，就像隻椭圆形的鱼一样，嘴开合开合，然后被摊平切成两半，躺在砧板上、平底锅里、盘里，然后一一被吃肚里，这是不是很无奈呢！

『你自愿的吗？』

「差不多。」

『......』

车本来顺着山路走，但转右边岔路叫广兴里的地方。

当然有些人是喜玩callin的，那吵杂幸好不会在乐电台里现，应该不会吧！她也没有整天都在听。

「会！」

『没看过！我只是买了dvd，我很宅，哪里都不去，电视不看，常常租片或是看书之类的，打发时间，不然就是买菜、菜。』

「这个戏可能每年都可以去看一次，也不为过。」

她笑了笑，她没有想过这样的人生，国啦！去国外看戏啦！甚至只是在台湾旅行，她都很少，也不是完全没兴趣，只是生活里就没有这些成份。

整天听这台的话，听到睡着应该是常态吧！她想。

「我大二那一年，我父母在车祸中丧生了，我是独生，突然变成孤儿，学校压力又大，一下就无法讲话了。」他说。

「没关係！你想说的时候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