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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东西时是否带着恨意,是否在思念亡兄。但是所有人几乎都知道,这个孩子不太正常。
有一天他的母亲走过来,蹲下握住他的手,严肃的对他说“你必须停下你正在做的事情。我的孩子。”
孩子手上还带着红色的颜料,他扭过头看向蹲在自己身边的母亲,“为什么?妈妈?”
那瞬间母亲的脸色变得僵硬起来。紧接着她松开手,颤抖的站了起来,甚至倒退了两步,许久,她用发颤的声音回答他,“不……不,没事。我的孩子,你继续画吧。”
后来听人说,当那个孩子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变成了红色的。就是那种鲜艳的、壮烈的,如同割破动脉才会流出来的颜色。可是那怎么可能呢?所有人都知道,那孩子有着一双漂亮的像水晶一样的蓝眼睛。
说起来可能有点让人难以置信。据当时的刽子手说,在那天的行刑中,他一共杀死了11个人,其中有两个长得很像的小孩,他记得相当清楚——他们断气了。
“被吓到了吗?”约瑟夫先生问,“听起来是不是像个鬼故事。”
“不”我说。
“不要逞能啊”约瑟夫先生敲敲桌子,“如果害怕了的话,我们可以明天继续。”
“真的没有”
“是吗?可是你嘴唇都泛白了。”约瑟夫眨眨眼睛——真是明目张胆的撒谎,我分明戴着口罩。
“你的手指也好凉啊”约瑟夫握起了我的手,我想他已经知道拿捏我的全部办法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断断续续的听了后面的故事。小孩的人生倒也没什么稀奇的,长到成年他接触了摄影。这远比绘画来的更加迅速,他很快就爱上了这个东西,他总是说,照片可以拍出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没人会反驳他,因为人们一直在心里怕他,有些听起来很可笑的话由他说来就会染上一层恐怖的色彩。
和庄园的交汇点在他30岁那一年。他开始旅行,一个人。他在英格兰遇到了一个小男孩,胸前戴着小蝴蝶结,坐在玩具店前的长椅上,穿着长筒袜。他给那个男孩拍了一张照片。他离得很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小男孩还是感觉到了,抬起眼睛向他这边望了过来。甚至还非常具有警告性的瞪了他一眼。
他觉得恨有意思,于是耀武扬威的晃了晃手里的相机,像个得胜的将军一般走了。但是当那张照片洗出来的时候,他的一个朋友碰巧经过拜访了他。他在灯光下看了又看,朋友也凑了过来。
最终他神情凝重的把照片放进了相册的最后一页,并把相册压在了柜子的最里面。
朋友非常奇怪,问他,“为什么这样做,这个小孩子分明很可爱”
“不”他摇摇头,“这个小孩子很恐怖。”
“难道还会有比你更恐怖的家伙吗——”那人的声音疏忽一停“我是说,你还会有害怕的东西吗?”
“我当然不会害怕”他收拾好东西回头看了看这个人,那眼神叫人冷汗直下,“对我来说,的确没什么好害怕的。”他笑了一下,“不是吗?”
“喂喂——约瑟夫,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就是因为这样,才没有姑娘愿意接近你。”那人胡撸了两下胳膊,心有余悸道,“怎么?你又从那张照片里看见了什么?”
“小男孩啊”他说,“一个正在等待母亲的小男孩啊。”
这个路途中偶遇的朋友很快就离开了,约瑟夫重新变成了一个人。就在他要离开这个城镇的那天夜里,他迎来自己等待已久的小客人。老实说,小客人的刀让他有点疼,割裂皮肤的触感,仿佛他仍然还活着①。
“晚上好”他捂着自己的腹部说,那里并没有红色的液体流出来“我叫约瑟夫。你这个坏孩子。”
男孩看着他,后退两步,露出一个和他相似的笑容,“晚上好,这位绅士。”
那张照片上有什么呢?只是一个孩子手里拿着一根皮筋在独自玩耍。虽然那个年代只有黑白照片,但是约瑟夫从知道孩子指甲里残留的黑色不是什么贪玩留下的污泥,而是实实在在的血肉,而他手上的那根皮筋的大约来自于一位成年女性身体上的某个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