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长空的表情困惑而迷濛……

为王，需要你。

「……对不起…」艰涩、苦涩、歉疚。

孤独苦…

他的武功也是一绝，据闻能与御昂非比拟，不过鲜少为人所知。

朕需要你。

晶莹剔透的泪接二连三的过白玉无暇的侧颊，无声坠落，成了雪白衣襟上的一抹渍。

「对不起…」

登基那日，朕已经这样决定了。

朕还是不能让你不朕的白相…

垂下，行至龙床塌前，床摆得还是密密麻麻的公折，朕答应了长空不熬夜批折的，最近是彻夜未寝，但没批折，只是睡不着，坐起来看风而已，不算言吧。

但他的表情没变，手中的笔也没停，就像白日里正常的白相那样工作着，只是夜晚的白相…睛会掉泪…

肯定不会在这么伤心的时候…连正大光明伤心的资格和时间都没有…

「怎么了？陛下没有什么需要跟臣歉的事情吧？」他睁着有些空的，微笑着。

却接受得了。

但……对不起……

时间好像过了几个时辰那么久…

告诉朕，朕来想办法。

因为朕是王，至死都是王。

踰矩、妄揣圣上心意的才！

好痛………

昊悍想也不想的就闯了去，一把抱住那个人！

一整晚，昊悍只是不断重复这三个字，而长空则恍惚地任他拥，一手无意识的轻疏昊悍的发丝。

兴起就是一时起意，昊悍取下大件披风随意搭上，步寝，在寒夜中走上几十分鐘，了内廷，绕往白相办公的冬阁，远远就见到那昏黄摇曳的烛火，看来他的白相是严以律人、宽以待己，不得彻夜工作的要求只针对主上。

对不起……

朕的心好痛……

昊悍正想内，命他去歇息，没想到那毫无预警的一幕震得他心狠狠搐。

苦。

非常的苦。

朕是不会逃避的！沮丧话在心里想想就够了，绝不说！再痛苦也会走下去！直到最后，以王的分死去。

肯定不会见不到朋友最后一面…

「对不起…」

要怎么样才能停住你的泪？

寂寞苦…

说起长空，朕知他心里也苦，但他是白相，所以也不能倒了下去，就这样死命撑着，将伤心往心底埋，埋得假装没那回事一般。

失去的苦…

「对不起…」

如果你不是朕的白相，肯定不会受这么多的苦…

轻轻走近，鏤空雕的木窗半开半掩，昊悍不是很赞同，这样冷风不都室内了么，手才搭上窗沿，里之人的一举一动已引他的视线。

所以只能……

为昊悍，也需要你。

「朕在这里…长空，朕在你边。」搂着他，低声轻语。

长空端正无比的坐在桌前，双肩齐平、背脊笔直，研磨沾墨的姿态也一丝不苟，持笔时而轻微勾，时而横划斜撇，挥洒的如同将军手中之剑，凛凛生风，很是合适。

虽然会觉得累，某些决定时也很难受，挣扎过、伤心过、很多事情都要拚命忍耐，隐藏喜怒哀乐，付牺牲，也不是没想过拋下一切…但……朕还在这里，二十几个寒暑了，朕至今还在这王位上！

「退下。」此二字对刘顺来说就是天大的恩典了，他赶叩，千恩万谢的逃了去。

朕的白相在哭…

还是不能让你远走飞，去疗伤止痛、去追寻回忆的足跡…

就算让你如此难过…

…………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