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情何以堪……

寧愿他寒着脸，十天半月不跟朕说话。

…以前朕问过长空：「如果朕病倒了，卿就只担心这江山社稷吗？」

「陛下，伤已理完毕，请您这几日务必小心翼翼，千万不能再有大动作了，汤药老会在月里准备好送来，于三餐膳后服用。另外，莫约再二刻，阻绝效果就会消失，请您把握时间稍事休息。」老者代完毕，逕自踏内室，一会儿就没了声响，他是暗的专门大夫，看来也染了行踪诡譎的习。

尤其是长空…

会朕最不想见到的那表情……

朕知长空一定会追来，朕这么荒唐，大典才结束就”直奔后享乐”，长空忠直的怎么可能闷不作声。

但朕知…

嘴里咬上棉布。

昊悍渐渐觉得痛了，像烈火燎原般一圈一圈扩大的痛楚，却是忍着不吭声，迫自己将奏报的内容看里。

…………朕不要……

──消失。

「啊啊────」完全超乎想像，恶狠狠的剧痛彷彿是有个人在伤上猛烈踩踏，昊悍赤红了，猛力扯下一截床幔，用最后的意志力将自己的双手绑起，在老者留下的铁鍊里！

「……那就是生气了…」而且还气得不轻…

「…不…这件事情还是不要扯白相……鳶…虽然会拖时间…但还是麻烦你彻底清查……」

朕不要这样…

长空那时没有正面回答…

「白相责说自己失礼，改日再来向陛下请罪。」至少表面是这个意思。

朕于私情的夜访，若也成为长空的臣之过……

这样都比较好…

朕其实是知答案的…

朕寧愿他生朕的气。

他已经里心里满满的都是为君王的朕了…

「…鳶，让你去查的事情呢？」在不赞同的目光下，昊悍稍微挪动，取来床的奏折，争取时间批了起来。现在觉不到痛楚，是因为针灸阻断了痛觉的缘故，等会儿就没那个馀裕了。

受伤的事，朕必定要隐瞒到底…

若给长空发现朕现在这般痛苦狼狈的模样…

「……他生气了吗？……」

他会难过……

朕好像发烧了…

若是他知晓了朕是到他府上的那日，回程途中受到的袭击……就算明明是朕的错，长空也会怪罪自己的…地怪罪为臣的他若是有保护着朕，送朕回，可能就不会发生这事了…

「后份相对单纯，已大致上完成，外朝的分牵涉甚广，某些关係至今仍难釐清，恐怕需要白相的协助，方能事半功倍。」官场之间千丝万缕的利害纠缠，掌官吏系统的白相是最熟知箇中内情者，而且也是陛下推心置腹、可资信赖的人。

「…遵命。」暗的人一向冷情冷，言语简，问为什么不是他们的作风。

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

朕不想他自责…

，脸挨着枕，意识姑且还算清楚，只是此刻脸苍白如纸，毫无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