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无宴微微垂下了睫，他额心的纹印都随之黯淡了几分。

三首将嘿嘿笑了两声，“这我就不晓得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戚无宴一怔，琥珀的眸中泛起涟漪，似是染了些许的墨，他本以为经此一事，顾南挽会讨厌他。

三首将挪了挪位置，好奇地看向顾南挽，“小凤凰，你方才给神君说了什么，他怎么突然就冷静下来了？”他们这群人自小在外域长大，内容纳了郁的污浊邪气，有时动用灵力便可能会被邪气侵占心智，短时间内失去理智不分敌我大开杀戒，这只能靠着自己生

戚无宴沉默地立于顾南挽的后, 看着满地的狼藉, 他指尖微动, 只见一缕黑烟随着晚风遁了虚空。

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琥珀的眸一转，二人视线有片刻的汇。

顾南挽闻言了，她抬起，只见戚无宴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虚空，银的长发间沾染了些许的鲜血，暗的妖纹自他的衣中蔓延至颊边，比起平日里的冷漠凛然，此刻的他多了些许的邪肆危险，周的灵力隐隐有些起伏，他的心绪并不如他面上表现来的那般平静。

他的本丑陋又恶心，若非迫不得已，他不想让顾南挽看到他那般模样，尤其还是在那般的情况，以那突兀又狼狈的姿态。

“闻萧他们据说在各大门派都安了人手，还用蛊虫培养了一堆死侍，你们先前看到的那些便是。”三首将摸了摸脑袋，几双睛打量着众人面上的神，见他们没有杀意，三首将眯了眯睛，“他们本应该也是鸟，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群凤凰，天天说要灭你们全族报仇！”

戚无宴面无表情地看向三首将, 三首将摸了摸鼻，他一脸老实，“就是那什么闻萧把我们放来，然后让我们到作杀人。”他将先前知的那些消息，事无细通通说了一遍。

三首将的目光在戚无宴与老凤凰之间连了片刻, 神有些古怪。

大长老与大祭司对视了一，察觉到越来越多的气息正快速地向这边赶来，大祭司沉声，“先随我回去，有事明日再说，此地不宜久留。”

“是闻钰与他的父亲。”

气氛无端地有些压抑，就连枝大叶的沉三与三首将都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三首将连银鱼都不敢多吃，他们瞧着戚无宴给顾南挽笨手笨脚上药的模样，忍不住挑了挑眉。

却没想到，顾南挽会说回家吧。

若没有这个保命的阵法在，她方才定然也不敢贸然上前。

对他来说极为陌生的一个词。

戚无宴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避开了她的视线，他现在竟不知该如何面对顾南挽，那些一直藏匿于暗，不可为人所知的秘密忽然间暴在了顾南挽的面前，以那般丑陋的姿态。

一行人有些沉默地坐在酒葫芦之上，戚无宴不知从何寻来一瓶灵药，细致地涂抹在她被灼的红的胳膊上。

几位长老看了有些局促地站在一旁的三首将, 复又神情凝重地看向戚无宴，大有一有不对直接将他们绞杀之势。

戚无宴薄抿，眸底了丝光亮，半晌，他方才低低应，“好。”他的指尖动了动，反手握住了她微凉的指尖，而后牢牢地将那小手纳了掌心。

他的目光在顾南挽与戚无宴之间连了片刻，眸底闪过一丝光。

顾南挽却不知他心中所想，她快步走到了戚无宴的面前，而后扯了扯他的宽大的袖，小声，“回家了。”

哪怕他从未挑明，顾南挽也一直极力掩饰，他依旧能隐隐察觉到，顾南挽有些怕他，他们早已过最亲密的事，却不似寻常侣那般亲昵，仍是有些说不的生疏与距离，再经过方才一事后，他以为顾南挽会越发小心地避开他。

“我们回家。”

几位长老与大祭司皆是有些沉默地看着一枚罗盘，就连金凤亦没了往日的神采，他躺在酒葫芦之上，有些失神地看向天际的那丝亮光。

家。

先前给我绘制了灵阵，没事的。”

金凤闻言依旧不满地瞪向戚无宴，“你怎么回事啊？大晚上的突然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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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长老闻言皱了皱眉，“找我们凤族报什么仇？”他们避世已久，哪怕是先前也没什么需要灭族的血海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