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知心是谁的手笔。

鱼阙手里抓住的那现细微的裂痕，往里收缩，爆来的细碎木屑飞溅。

气息像，又不像。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魂傀儡还是分，又或者是人骸？”风又从远来了，散方才的不快，凉舒服。

我便叫他知什么是真的心。

这一声把鱼阙从恼恨的情绪里解救来。

少年还是静静看着她。

想着想着，那兰的香气又开始若有若无的萦绕在鼻尖，气息也渐渐对了起来。

怪好玩的。

“喵。”

有哀伤，就像是晏琼池昨日在昏黄灯光下朦胧的注视。

“……就仅仅是觉得鱼氏家主大权掌握在我娘亲鱼斗雪手里？叛徒……我要杀了他们。”

“……晏琼池现在在什么？”

晏琼池笑了，漂亮的睛里倒映着鱼阙，他还是将脸半埋在臂弯里，看起来慵懒得像一只大猫。

她攥那片衣角，稍微平复心情，收敛了脸上的怒意，变回之前平静冷漠的模样，见这家伙一直看着自己，略有别扭地问。

虽然他毫无同理心，不知孝悌廉耻不分善恶，生得丽却残暴。

“我也不知。”

少年在一旁静静听她说话，歪着枕在臂上，乌发落垂在鱼阙手边，睡凤里是思索。

“再叫一次。”鱼阙勉扯了扯嘴角。

果然还是要被人拿住命脉，才不会冷漠得像个死人。

少年见鱼阙郁郁寡，想了想，学猫叫逗她，睛亮得好似他后的天空，虎牙可。

大概太久没有见过她有如此鲜活的表情。

鱼阙抱着膝盖两只手指相互指甲，“虽然从鹰赤那里已经知了鱼氏覆灭可能和洲有关，但是我心里始终抱着几分怀疑，如今亲耳听到其他人的证实……难洲在一百年前就已经能从天师封印里逃逸了么？”

“为什么？”

“再叫一次。”

她看着他。

他笑笑，说，“我是我，也是他。”

面前少年的神又不是那么明亮纯粹了。

个该死的家伙！

“现在还不是时候。”鱼阙冷静的思索片刻，虽然这家伙可恶可恨，但现在确实还不到该死的时候。

鱼阙已经分不清旁边这人到底是不是他。

“自然是因为现在还是七脉争锋期间，如果他现在死了，那么训诫堂肯定会彻查，我不想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

“那个叫边知夜的家伙，告诉了我一些关于鱼氏的内情，想我追查那么久，只捕捉到一些零星碎片……我真没用。”

她肯定不希望他手鱼氏的调查，能帮上忙的大概只有解决一些碍事的蝼蚁。

她越说越觉得难过：

鱼阙不想究他在搞什么谜语，他说是就是吧，目光投向远方，“再坐一会？”

蛇瞳渐渐褪去的少年垂下睫，声音清冽带着懒懒：“喵。”

“我就是晏琼池。”

涂山天狐一族，何时学得的这不太光彩的术法？

那个淅淅沥沥的雨夜渐渐消弭，记忆里的晏琼池好像又清晰了起来。

“既然是那个家伙惹你不兴，那我就去杀了他好啦。”

“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无非就是杀人夺宝。”鱼阙可太清楚他了。

“古海国的宝……我娘亲告诉我，那个东西早就遗失了……鱼氏的腾蛟御海之术，也已经失传。是鱼氏的血亲将虚假的消息给洲的人，让他们一夜之间覆灭的鱼氏。”

面前的晏琼池，倒是更像年少时候的他。

“妖洲自古和洲联系甚密，他们肯定是知什么的，”鱼阙思绪混，“我得找到当年到底是谁勾结的洲。”

鱼阙懊恼得很，折断了那岌岌可危的，“我要一次次杀了他！再一次次将他救活，他不是喜玩别人的心么？”

……两人在钩夫人的手底下都不好过，但这个家伙不发生什么，睛都是亮亮的，单纯得叫人一看穿的琉璃。

是了，她只记得那个雨夜过后晏琼池的变化，却差忘了更加年少时候的他。

他侧看她，问，“为什么不兴？”

晏琼池说，“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理。”

那个雨夜过后到如今，晏琼池变得内敛温柔，神逐渐晦涩不明，织着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绪，犹如大雾笼罩的荒原。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