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东洲鱼氏么？鱼氏被覆灭的那晚，我家公……是我没看好公，被赶了郡府。”

当初和晏琼池玩牌九，他玩不过她。

一个卧在黑暗里瘦骨嶙峋的老慢慢坐起来，那双小睛努力眨了眨，酒气熏天：“你长得好像……”

鱼阙打算蹲赌场外面给人算命。

赌场？

“给一文钱，给一文钱，只要一文钱就可以，发发慈悲，给一文钱……”

鱼阙直视他的睛：“你知鱼氏家主？”

“殉情？殉谁的情？”鱼阙一脸匪夷所思。

她对付他们很有一。

“像什么？”

“公……他没有修为，冲鱼氏火场里，被崩塌的楼压住，给活活烧死了。”老老泪纵横，“他这也算殉了情。”

同样贫穷的鱼阙也没有余粮，她摸一枚铜钱放在他的碗里，准备要走，那个声音沉寂下去，突然又叫住了她：

“自然，当年赫赫有名的鱼氏家主鱼斗雪在东洲谁人不知？我也是东洲人。”

“我没钱。”鱼阙并不想搭理陌生人。

只是不知这些凡民玩的牌九有没有讲究。

此的恶蛟和蜃。

一只手举着碗从黑暗里伸来挡住鱼阙的去路，苍老的声音有气无力。

她这才回，又摸一枚铜钱放在那老的破碗里，“没了，说吧。”

“是么？可能是巧合罢。”

蜃在困龙峡编织一重重天阙和幻境，恶蛟隐在蜃的幻境里兴风作浪。

“姑娘等等，我看你面熟啊。”

你以为师尊会不知？

关于阿爹……娘亲没有说过他的一消息，她自然无从得知。

而后摇着她的铃，继续走街串巷。

也不是没有考虑接杀人越货的活，但她是堂堂草台峰修士……师尊知会骂。

鱼阙停下脚步，没回。

“你是东洲人么？”

这地方最繁华的居然是一座三层的大院——名为韶华楼的赌场。

鱼阙在理解这玩意上的天赋很。

失策，门太急，居然忘记从小金库里刨些钱路上用。

鱼阙语气淡淡，“你我同为东洲人，不如小叙尽一尽同乡之谊？老先生还能再讲讲别的么，比如你是谁，为何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姑娘，你和当年的鱼斗雪长得好像。”

大概是玩牌的地方罢？

“我曾经是倾崎郡府秦家的家仆。”老回忆过去时里有微光闪动，但是很快熄灭：

柳巷与赌坊遍地都是，鄙声隔着巷传到巷尾，混账东西和老是恁娘织其中。幼童光着脚跑来跑去，脏兮兮糟糟。

要去蓬莱洲多为修士，他们从来不会缺钱。

麒幽船的船票价格很，四十枚灵石一张，还是最底层的船票。

鱼阙一手拿着摇铃，一手拿着她“算卦看相捉妖除”的算命幡，远远地看了一港停靠着的长着许多鱼鳍船翼的麒幽船，沉默。

因此想到达蓬莱洲必须要乘坐漩海港的麒幽船，靠着唯一的航线和经验丰富的掌舵人才能安然渡海。

而无分文的鱼阙只得在周边起了老本行——看相卜卦捉妖除。

“发生了什么？”

老打了个酒嗝说，“近两百年前，鱼氏大小鱼斗雪来东洲倾崎郡府会见我家公，我曾近距离见过她，当真是雪中素兰，惊鸿一瞥的好颜啊。”

对付赌徒的办法就是说好话，说吉利话。

漩海港的气渗不多，她蹲守一周，也只挣到了两枚灵石的钱。

“你长得好像鱼氏的前任家主。”

漩海港附近是码工人聚集的居民区，这里鱼龙混杂。有穷苦人民，有落魄修士，藏匿起来的恶人也混在涌动的人中。

“……我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