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生生如小羊的鱼珠见她整个人怔在原地不说话,又忍不住提声音:“我把我的事情跟你说得那么清楚,你也该……”
“你是娘亲带走的,还是外室养的呢?”
阿娘有累了。
“你给我听好。”
她想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和面前少女长得如此相像,她确定的是阿娘只有她一个孩。
“在一百年前,鱼氏全族一千五百三十人全葬
火海,鱼氏覆灭。”
难故乡还有人么?
什么跟什么呀……跟她爹爹有什么关系?
那就不是亲咯……她僵着脑
细细想了一下,她们的辈分好像确实是表
妹,难
药哥哥没有骗她?
爹爹说,那些凡人女都比不上你的,为父又如何瞧得上
?
“拜你的父亲所赐!”
和自己、和娘亲……长得那么像?
鱼斗繁又是从什么地方变这样一个女孩来?
“我是……”
怀余庄里早有下手在传,怀海大人在外面养了外室,要不了多久,鱼大小就会多
几个弟弟妹妹。
“快说,你到底是谁嘛!”
“我的娘亲,也就是鱼氏的家主,失去踪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我……落他乡寄人篱下,饱受苦难蛰伏八十年才得以从虎
逃
。”
鱼珠被她这一番话说愣了。
她从未有过如此迷茫震惊又难过的表情。
虽然很震惊怀余庄主人是血亲,但鱼阙最不可置信的还是面前这个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女。
“人族六洲所有的鱼氏皆昼云庄,我们是古海国的后裔,我们有着龙神的血脉,乾塔里藏着的是
淌着古海国旧日荣光的遗
。”
曾记得娘亲喜地抱着她说,阿娘把你造
来时可痛了,为以绝后患,你便是今后鱼氏唯一的少主。
在鱼阙将视线放回她脸上时,声音又弱了下去:
鱼珠愣了一下:“啊?”
“鱼氏亲族亡灵哀嚎着日日夜夜穿透我的梦境,仇恨每日每夜在我中翻
……这一切,都是拜你父亲所赐!”
鱼珠也为这言闹过好几次脾气,但每次爹爹都会很好地安抚她。
嗯嗯,等确认份后,她再把她从牢里放
来吧,然后
歉也不是不可以。
鱼阙喃喃地重复几次她的话,突然哀戚地哈哈笑了两声。
“也该跟我说一下你了。”
既然爹爹都如此说了,那么她绝对不该是外室的女儿,应该就是娘亲带走的。
不过爹爹说故乡的人都死光了,他是背着故乡的泪一个人来到蓬莱洲的。
月光那么冷那么明亮,像是刀一样扎人。
“我乃东洲昼云庄太行鱼氏家主鱼斗雪之女,也是唯一的少主。”
也不知是昏睡太过还是
咙被悲伤堵住,鱼阙的嗓
晦涩,以至于张嘴半天,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
来。
阙儿可要乖乖长大,然后保护阿娘。
“喂!”
鱼珠见她支支吾吾的,歪歪,不掩饰地问
她心里的疑惑。
“昼云庄便是我的家乡,也是鱼氏的本家。”
她为什么不知?
她咬牙:“你所谓的爹爹,是我的舅舅。”
让她久久没办法冷静,鱼阙先是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少女,而后低下,表情难看。
见鱼珠呆住,双手被反剪捆住的鱼阙直起腰来,直视她的睛:
虽然长得鲜漂亮甚至有些
横,但总的来说还只是个直来直去没什么心
的
丫
。
什么鱼氏,什么昼云庄。
“但是……”
“距离蓬莱洲西角一千海里以外,就是东洲。东洲的东北角有千年大族繁衍的昼云庄。”
鱼阙的表情凶狠,她咬碎银牙几乎是以濒死之人爆发最后一气的力量说
:
鱼珠又有后悔对面前人用这
语气说话了。
“我是谁……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