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该告诉你的。”

黑影重重，包围着鱼阙，它们托着鱼阙的脸，温柔得像是温声劝解孩睡的母亲。

它们在雪浪殿上，在师尊面前，就敢如此光明正大的蛊惑她，原本只是一团团黑雾的它们终于变了面目分明的模样。

白珊：惶恐！

“他留你在草台峰，也是想趁机夺去御海腾蛟之术罢？”

黑暗里那些不怀好意的东西又来了。

它们实在是太吵了，吵得人心里慌。

“有必要时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阙儿，不要怕，杀了他！”

你因为对不能保护死去妹妹的迁怒，杀了人。

“你阿娘的仇恨怎么办？”

算不得正了啊。

越碎稚叹了一气，又想起来去往南洲时的经历，“待本座先为你师师兄疗养再说，你且来助本座。”

“鱼阙，你，还算是正吗？”

鱼阙回到弟舍，关上门后，在床边坐下。

“越碎稚可恨，今日此番说辞不过是料想你知晓了他那些赞的事情，一时之间恼羞成怒要留你在草台峰。”

总有一天，师尊会知你杀人，你杀了很多人，他会把你关守山……关二十年。

且越来越沉浸在杀戮带来的快里。

少年人的喜，反派有预谋的靠近，拦得住吗？拦不住呀！

他起，吩咐侍奉的童预备开坛作法。

谎的心虚是怎么回事？

“被心拖累的你杀了人。”

可是……可是她还有那么多事情要。

“你若是了守山，晏琼池怎么办？”

“你和霁真人，有什么区别？”

初级门生白珊突然就被拉去看阶医修实。

守山是仙林专门给犯错弟面思过的地方，一旦被关去，非时日到不可。

“不算，你是修。”

“阙儿，我们杀了他吧？”

“不可再让他们二人接。”

“逃离此，阙儿。”

可是，连小圆满的雪浪君都不能驱散它们。

白珊心说我当然知，我还能不知吗？但问题是，我也拿他们没办法啊。

“你杀了那么多的正，你师尊知了，还会容得下你吗？他会惩罚你……惩罚多痛啊，守山那地方，不可以再去。”

“还算吗？”

“用你的力量，杀掉坏家伙，都是他……他对你们的求救视而不见，他害你边的人那么痛苦。”

“此不是什么善。”

“谁也不能得到御海腾蛟之术。”

若是师尊真的要把她关去二十年……沧海桑田变迁，世事如何，都跟她没关系了。

“阙儿啊。”

它们犹如附骨的蛆虫，自返程之日开始，无时无刻不再鱼阙耳边讥讽嘲笑。

“他早该告诉你，有关蓬莱洲上的一切，他故意不说，就是要看时时刻刻被折磨的你。”

鱼阙，你杀了人。

如此面目可憎。

“分别二十年，你们之间已经产生如此庞大的隔阂了，你还想继续么？你师尊也不会同意你们来往……也不会同意你们……是了，你喜什么人，与他什么相？”

“何况，你阿娘把你孵化来，你已经是世间独一份的小龙主啦，为何要甘愿屈听别人的话？”

“阙儿，不要忘记，你杀了人。”

“区区一个没有羽化的小圆满修士，也敢对尊贵的小龙主掣肘么？”

*

鱼阙睫动了动，像是忍无可忍地抬手要将攀附在上的脏东西都拍走。

“二十年呐，守山可不是好的去。”

屋里没有开窗，光线昏暗。

“你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