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祝的话术都是一样的，古奥且难懂。

他也是被困住的一可悲的野兽。

小祭结束。

黑金对襟，束乌发，上簪，簪的不是象征着龙神之血的凌霜，像是随手折来也随手簪在上的，倒显几分少年风来。

魇神君的祭拜并不亚于鱼阙在草台峰祭拜寂天的言钧天尊，祭拜便是对九霄界神君仙人的供奉，非常重要。

在竹山停涯台的转角，鱼阙远远看见了晏琼池，他也是一样的装束。

“才没有挤你……总觉得有些肃穆过了。”他小声嘀咕，睛是看着带主持祭礼的大门主。

有巫女舞，祭祀用东洲古语念密语。

小祭并不比颂祝隆重，但也绝不糊。

魇神君么？

鱼阙面无表情地推开他。

古寰则里记载了魇神君的平生，鱼阙居于下方，抬瞧着笔法苍劲的灵位。

颂祝的萧声自竹林四方响起，仪式开始了。

魇斋里有魇神君的神位，同样还有故去的晏氏先辈的灵位。晏氏里的几位重要长老都聚集在此。

渐渐走到了竹山，守卫竹山的都是晏龙亲卫，赶来魇斋的人皆是门中的锐，他们也不随意走动，每个人都行匆匆，气氛肃穆。

不过如此。

迫他跪魇神君，迫他拿鞭惩罚自己，也仗着家住晏衍骁的名义关他牢……很奇怪，年幼时觉得这些面目严肃的老家伙那么面目可憎，在上，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压得人要死。

“唯一可看的，唯有供桌上那块绸巾？这个泽真好看，与阙儿的肤很相称……得像个办法一匹来给你裁衣服。”

很奇怪，传音鸾说大少主今日会来，但在祭礼结束后，都没有看见他人的影。

鱼阙作为钩夫人的养女，事实上也要参与烛玉京的事务里，想争取一下晏氏掌门甚至是家主也行，只有能力足够……

“晏氏这群老一也不上，供的碧血和盘沧蛇血，虽然都是，但还是不够啊……这样敷衍，魇神君真的会庇佑烛玉京么？”

*

晏琼池还得糊老家伙们，暂时不能到达她边。

他隔着人群发觉了目光，侧，朝鱼阙的方向笑了笑，但并不上过来，他边围了好些人，都是白须长袍的长老堂长老。

聚集在魇斋的人分离去，晏琼池被长老堂那群老架走，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

晏琼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执意站到鱼阙边去，对魇神君的态度一也算不上恭敬。

小颂祝仅次于颂祝，祭拜时也需要庄严肃穆，除了本门的门主长老到，晏氏里的新声代英弟也要参加，不过他们只能在外堂参拜，并不能内阁。

“站好，不要挤我。”

但她实在提不起兴趣，况且烛玉京还有分门主、长老堂、晏龙三方分权。

魇斋在烛玉京的西角，修在名为竹山的山腰上。竹山山间铺着青石，若是穿着木屐踩在上面，木磕在石板上发哒哒的声响，以动衬静，实在有趣。

今日聚集在此地的，全是在两人年幼时严厉相待的大家长，此前哪怕是站姿稍有不对就要一个虎过来，如今他们两个人在内阁里窃窃私语，他们再不得。

颂祝的和贡品甚至是燃香都是传承下来最好的，怎么这家伙挑三拣四。

晏琼池带回来关于蓬莱洲的消息，关于晏静休和山宗的后续理结果，大少主不在，也还有事情需要向他过问。

晏琼池还是喜黏着鱼阙，思绪居然跑歪到铺供桌的布很适鱼阙上去。

“烛玉京果然没落了……啊，我不喜这个燃香的气味，还不如阙儿上的桂香好闻……阙儿好香啊，喜。”

鱼阙素日就喜穿着木屐到走动，不过今日不行，烛玉京的规矩还是在的。

揭开的居然是这样的面目。

没个正形的晏琼池觉着无趣，整个人不住地往鱼阙这里歪，嘴里零碎很多，在抱怨。

鱼阙看着和她同龄但面生的晏氏弟不说话，不认识，没必要近前搭讪。

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在魇斋之前，她又看了看那群白须老，想起来，这群在晏琼池面前如此恭敬的老也曾经那样欺辱过他。

她向来不参与门派事务打理，在草台峰也是如此，所以颇为闲散。

兴许是上带了的缘故，淡雅的兰息里还夹着的其他的清香，很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