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琼池愣住，久久地看了她一，无可奈何地叹一气，发红的睛里毫无征兆地掉落一颗泪珠。

他就这样哀哀惨惨地看着她，而后终于反应过来，兴许是不好意思，侧过闭上，睫轻颤。

“在你只有孤一人的情况下，你永远不能如此狂妄，这是你告诉我的。”

正好连同旧账一齐算的鱼阙憋着火气反驳：“有人所在才是中洲，即便厌恶只消远离便是，你知不知若是一击不能制敌于死地，后果是什么？”

晏琼池的泪顺着她的手落，的，带着委屈，似乎能灼烧人的肤。

鱼阙愣了。

“洲于中洲绝无好。”

此等我见犹怜的模样……鱼阙怔愣几秒才反应过来，觉得自己的话说重了。

他上的气息，他的狡黠，一直是这样的，难还有什么需要质疑的么？

晏琼池握住她的手腕，睁开睛，“只要你还决意离开，我的泪便不会终止。”

“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些？”

“是啊，我也是个懦夫。”

她压没想过总是活活泼泼对她笑的晏琼池会被她一两句话了泪。

晏琼池，原来真的学会掉泪了吗？

“别哭，我……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话。”

他的衣料防很好，泪珠直直地掉落在地，在静谧里，炸成一个无声的烟。

他从不原谅伤害过自己的人，却也不屑于滥杀无辜——当然，只是她所看见的那样。

她解除戒备，又着急去找锦帕。

，但行事并不为所为。

白衣的少年站在门边，望着她，眨眨。

她实在不该说这话，晏琼池就是晏琼池啊，小怪跑不了。

她突然之间有羞愧，手足无措。

“你、我……”

鱼阙的手臂垂落，腰一，接着天旋地转便摔晏琼池的怀里。

“不过也是一个想逃避的懦夫罢了。”

“不论是仙风骨的谪仙，还是谦谦君，都是须眉浊，死了也不会叫人可惜。”

他展对一切都厌恶的模样，“人都是这样的，虽然表面平和，实际梦里和心里全是怨恨怨念，污浊肮脏，杀多少都无所谓，因为还会源源不断有蠢货前赴后继。”

“晏琼池，不仅是你一人在背负宿命，芸芸众生，谁人不在命运裹挟之中？”

“我再也不想为任何人保梦魇，可是我走不了——他不让我走!”

“是。”

如此一想，鱼阙更加手足无措。

“抱歉，失态了。”

啪嗒。

很少会看见晏琼池哭呢……唯一一次，是在竹林雨夜，他呆呆地站在雨里……左肩还残存着隐隐的灼，誓言仍然在耳。

他不抬手拭泪，闭着就是不看她。

鱼阙撕了一片衣角给晏琼池，小心地给他泪，他也很合地低下来。

丽的睛里落晶莹的泪。

“你真是这样想的么？”

他是真的伤心了。

“……”

晏琼池用手捂住了额，指之下的表情隐忍又痛苦：“我必须要打开洲，拿到我要的元神。”

他摇摇，还是哭。

一直一来都是晏琼池给她泪，现在她找遍全，竟然没有一条锦帕能用。

“于我有好就可以，我说了我不在乎那些蝼蚁，他们要是为了心中的正义去斗争随便他们，战争获得名誉最快捷的方式——两方相斗，他们绝不会到可惜，愤怒！”

鱼阙很不满他的发言，声音骤然提：“你是什么东西？你到底是不是晏琼池？”

“什么该死的命啊恨啊，我都不想要。”

激起微尘轻舞。

“别哭、别哭啦……”

“你一也不像他。”

晏琼池面上冷漠，“我从不在意这些蝼蚁，人人都想要正义的世界，可内里都污糟得很，我厌倦了为他们保梦魇。”

“况且，命运之中谁不痛苦？你既然说世间没有所谓的命运，每时每刻在发生的一切都是命运。你既然厌恶表里不一的人，可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