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狐一族的向来柔蓬松，真是人间一绝呢……不要不兴嘛，你要是不想继续，我替你去向姨母说便是了，不是一定非要这样。”

他变作茸茸的大狐狸，往国师的手底下拱，自卖自夸：

“什么用意？”

难说，还没有好染血的准备么？

苏萧缅是西洲的文臣，近来在新帝面前的小动作不少，不知是谁了主意，总是想方设法地接近国师，想让她在皇帝面前引荐。

“是也。”

“什么？”

手上握着的是能剥狐狸的刀。

“什么事？”

见科打诨没有用，小公忽然气，“这可不是我认识的你啊。”

“人世被权利利熏心的大臣想结国师大人，请国师去往新建成的宅邸宴？”

“不，”国师说：“本座自有用意。”

“下帖回信罢。”

“基本取得了皇帝的信任后，下一步该什么？那件法对我的侵蚀越来越严重，必须快些动手。”

“我再怎么样，也比皇帝有机会罢？”

“你和青鸾阙上的晏友关系密切，而他又是青鸾阙的新秀弟，门中之人自然会对你的面貌留心，这样轻易被人看去，又不打算灭……怎么，国师大人是想向谁通风报信么？”

两个人对峙到最后，国师还是面无表情地取了药来吃。药又苦又涩，她抓了好一大一把丹药眉也不皱地吃去。

“这是本座一定要的事情，不必劝解。”

国师想了想，问：“苏萧缅？”

脖颈上的脉络终于褪去，森森骇人的国师大人变回了清丽少女的模样，只是脸更加苍白。

“国师大人事还是不净，怎的这样轻易地让青鸾阙那些家伙窥见了你的相貌？”

也不是。

正说话间，有夜鹰送信来了。

他又气呼呼地叽歪两句：“就算比不上那家伙，我也能排第二罢？”

大白狐狸化为白衣的小公，从怀里拿一封被截住的笺，语气带笑：

大白狐狸抖抖耳朵，如临大敌：“母亲？你怎么能这样自然地开喊那个坏女人作母亲？你此前可不是这样的。”

先前国师还不是这副模样时，格还算可，杀起恶人来也利索，不过杀了人后总是心情低落，严重时还会呕吐……可她为什么会因为杀了人而呕吐？

“你变得好比死一样麻木，国师大人。”

用嘴给你去？”

“国师大人？”

小公还是以袖扇给她驱散令人不快的血腥气味，他乖乖蹲在国师边好似侍奉的小厮，安：

“到底是什么东西改变了你？毫无预兆的改变过后据说都是有预谋的叛变。”

接着，他又酸酸地说：“新皇对你才不是信任，你没发觉那小睛里写满了对你的野心么？我看迟早会把国师大人变作皇后也未可知。”

说罢，作势低要喂药，但国师也不躲，那双睛冷冷地看着他。

大白狐狸再一次殷勤地抖动蓬松的尾，“是我先遇见国师大人的！”

“不然，母亲会不兴的。”

“……”

“……”

国师收手，抓住大白狐狸提起来，问：

大白狐狸迈开爪向前走几步，停下来，想起什么似的，又说。

国师和新皇关系不错在西洲不是秘密。

吃过药的国师从傀儡半像里坐起来，她语气冷漠，丝毫不把大白狐狸的抱怨放在心里，满心惦记自己的使命。

“你摸摸我的，是不是可顺了？”

“此次行动很快便能结束了，我也不想杀那么多人……别不理我呀国师大人，我知你不好受，不然你打我罢？”

“别胡闹了。”

她又补充。

大白狐狸扑上去接了信，打开一看，便随手将信传给国师，苦恼：”怎么办，又是来寻国师大人的呢，要应约么？”

二人都是正当年纪，一个缜密聪明且果断利落，一个勇武杀伐果断志向远大，于野心的粘合剂之下，两人欣赏彼此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这就去回信……啊，对了。”

“国师大人要第二喜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