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起鱼斗雪时语气总是带着微妙，像是在怀念什么，说着讨厌，但又不很讨厌，甚至因为说起她的缘故，连压迫的威压都散去了几分。

自鱼阙投靠妖洲后，她便是妖洲鹰犬，杀伐果断。

“……”

从很久以前，霁真人便开始和洲的人联系，她最先联系上的人便是般丛一脉，所以是般丛的下属，总算能从她这里听到了几分尊敬的语气。

“是，都是这孩的功劳。”

若是真的如此忠诚便好了。

两人简单地问答后，般丛便提要单独和鱼阙说话。

“得好。”

“不必伪装，你拜妖洲的意图就算妖洲的人不懂，未必能瞒得过我。”

鱼阙一，袖下的手也攥了起来。

霁真人称赞她不愧是鱼斗雪那狡猾女人的孩和该死的雪浪君之徒，她总是能把任务完成得很好。

带霁真人离去后，屋里的侍女去一并退下，一时之间，屋内只剩两人，门在后重重关上，风被来，得人衣衫猎猎。

“内元于我便是，我会代你们于尊驾。”

鱼阙心中疑惑。

见她如此乖巧拘谨地走过来，坐在椅上，并不如他所愿，般丛不生气，又笑：

那么，他们取了鱼斗繁的记忆，看到了什么？知了什么？

鱼阙这才抬看他。

鱼阙听话地将装着那团黑雾的瓶拿来，向前一步呈上，侍女上前接过，递到般丛跟前请他过目。

“哈哈，鱼斗雪之真是恭顺又叛逆。”

鱼阙对阿娘的往事所知并不多，在晏氏那段日乃至逃去逃到草台峰那些年岁里，她对阿娘鱼斗雪的往事不大知晓。

“殿下谬赞。”

鱼阙装死鱼，并不说话。

“鱼斗雪这女人上的诸多隐秘，你想知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霁真人和般丛这边的人关系最密切，怕只是两人合计给自己下的？

霁真人不推辞，起去，但还是奇怪地看一一旁乖巧站着的鱼阙。

般丛看着她，说：“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的模样？我们见过，难不是？”

鱼阙藏在袖底下的手了，但随后又听得他说：“不过嘛，现在天师封印已开，是该让仙门之人看看，洲被封印五百年到底积攒了多少愤怒，你来时也瞧见了吧，洲民正是待战情涨的时刻。”

他想了想，说：“既然是你为我们找到了父尊的元神，那么，我该引荐你去面见新的尊，也就是我的兄长，见曜尊。”

尊不在？

“尊尊驾此刻不在。”

沉默。

般丛只看了那瓶一，摆摆手，让侍女退下，又将目光转移到鱼阙脸上，试图从上面看别的什么表情，没捕捉到，继而风轻云淡地夸奖几句，又将话题引到别的方面去。

鱼阙不言语，走到他边的一把椅上，坐下，冷淡得不带任何情彩，她是只服从命令的下属，一只无意志的忠诚鹰犬。

“……是。”

那双赤红的睛犹如看着猎的兽瞳，带着穿她心思的玩和不屑，仿佛早已经知晓她到底为什么而来。

“抬起来。”

在这场合，她并不会主动开，况且，话语里能被抓住的破绽太多了。

霁真人在般丛面前依旧不卑不亢，像是展示一件有大功德的件，瞥一一旁站着的鱼阙，而后微微一笑。

般丛的目光轻轻落在鱼阙上，说，“你得很好，立了大功，是该受到嘉奖的。”

—独一无二的内元。

那这样着急将她唤来什么？

般丛用一纨绔调戏良家女的语气说话。

“记起来了？不必心焦，来，坐。”

“我原以为她的孩也会跟她的格一般，虽然讨厌得很，但总有许多人喜，而不是像你这样板着臭脸……仔细看看，你真是像那个女人。”

般丛看她虽没有表情，但底转瞬即逝的神卖了她，以为她是心虚，于是开怀大笑两声，拍了拍榻上的空，说：

般丛懒洋洋地说：“上次我就明确地告诉过你，鱼斗雪和鱼斗繁的尸在我们手上吧？洲有一术法，可以取人临死前的记忆……”

鱼阙冷淡地回应。

能取人临死之前的记忆？

“是了，看你这副模样，倒是叫我想起来很多往事……你已经知洲的人烧了鱼氏的昼云庄么？那个时候你年岁不大吧？如何，现在是什么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