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宁：“……”

狄悄悄掩：“首座脸盲，其实本分不清谁是谁！”

狄疲惫微笑：“主要是，我兜里也没有半个钱。”

狄震惊：“……”

”

凤宁趁机问：“普通人也能加？不是要修士吗？”

原来不是所有的魄都珍贵。

*

夜人愁，昆仑洲，一个作恶多端的江洋大盗。

“三个钱……大哥，三个钱一次，要不？”

封无归一副左右逢源的样，拍拍这个摸摸那个，真情实把人家一顿好夸。

昆仑才不是这样。昆仑凤才不是这样。夜人愁才不是这样。

“哇！”凤宁叹，“所以你放过偷你钱的人啦！”

狄：“你忘啦？签下官方文书，立刻就可以领到解甲级别的魄了。解甲级别的魄并不难得，咱们辟邪司的仓库里都囤到发霉了。”

她到现在还没搞懂他们的修行方式。

“这世，有什么办法。”狄面沧桑，“谁不想待在安全的城里呢，为了活命想尽一切办法又有什么错。底层的人，谁比谁容易！”

封无归叹气：“你都比她像，是吧。”

狄没追。

“大哥……明日就要缴月税了，还差好多钱实在凑不齐……”女孩哭了来，左右摇晃狄的胳膊，“阿娘生病，被赶城去就活不了啦……大哥就买一次吧！”

狄真是个善良的人啊！

那些上了年纪的砖石一看就非常沉重，门光线昏暗，左右戒备森严。

“行了行了，别掏啦！”狄叹着气，从另一边衣兜里面钳一只手。

藏在一旁的小贼明显和女孩是同伙，两个人对视一，就跑。

凤宁见不得别人哭，别人一哭她也想哭。

穿过城门，城中景象如画卷一般在前铺开。

荆城是一座旧城池。

低矮简陋的房屋密密麻麻连成一片，街很堵，件贴着件，人挨着人，叫卖的和赶路的挤攘在一，每个人行匆匆，焦躁忙碌。

这是一个因为太瘦而显得脑袋特别大的女孩，她仰着脸，恳切地望着狄。

呵呵。

“走开走开。”狄忙不迭撇清关系，“我多正经一人！”

为什么呢？

就会瞎说！

凤宁脑海里蹦几个字：、挤、忙。

狄说起夜人愁“事迹”时，凤宁便蹭在一旁，偷偷竖着耳朵听。一边听，一边朝着狄扮鬼脸。

狄苦笑：“……首座您可别笑话我了。我要有夜人愁的本事，还能是个解甲望？”

“你看这些人，”狄示意周围，“辛勤忙碌一整年，除了填饱肚，便是一门心思攒够留城的税钱，本存不下半个儿。但凡有天灾人祸伤啊病啊的，就只能自生自灭了。就这样，也胜过许多人——更多的人连城机会都没有，那才叫听天由命。”

无所谓，她会手。

凤宁心想，原来外面的人都这么可怜。

此人所犯罪行不计其数，其中最令人发指的，当属贩人。他是赚得盆满钵溢，可是旁人却因他而妻离散家破人亡。简直是千刀万剐犹不解恨。

一只黑瘦的小手拉住狄的衣袖。

“不过。”狄话风一转，轻轻嗤，“即便这么难，很多人也还是更愿意苟且偷安。不然怎么不肯加免税的城卫或者辟邪司？还不就是怕死、怕凶邪吗？”

晋阶需要的净血魄不是非常珍贵吗？

“你说，”封无归冲着活蹦的凤宁扬了扬下，一脸生无可恋，“曾经怀疑过她是夜人愁的我，脑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凤宁：“……”

城门很厚。

城卫军都认识封无归，远远见到他回来，立刻站得笔直，端端正正向他行礼。

一时竟不知该从哪个角度开始吐槽。

“……喔？”

他们想对付昆仑，想灭昆仑凤，想杀夜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