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无归微笑：“地牢凉快，可以帮你好好回忆今日所见所闻。”

她手劲很大，把它拍得微微外凸，发很有共鸣的低闷嗡嗡声。

凤宁：“？？？”

直到足有她手腕的铁栅栏“轰隆”一声扣上，凤宁脑海里才后知后觉地浮起了这一路看见的画面。

他很地笑了笑，然后用一颂叹般的腔调说，“谁救昆仑，谁就是昆仑公主么——那我说，谁来救你，谁就是夜人愁。”

凤宁：“……”

她一本正经的样让他笑得更大声。

凤宁：“？？？”

金属嗡鸣声在四面石间回，嗡嗡嗡嗡嗡……嗡了好久。

带笑的嗓音悠悠从远飘来：“来的可不一定是我哦。”

凤宁暴躁怒捶铁栅栏，把它当成乌的肋骨打。

“噗哈哈哈哈！”

他带着她穿过好几重戒备森严的关卡，辟邪司地下牢狱。

最终败给本能：“你为什么不盖被？”

他无所谓：“盖了要洗，麻烦。”

凤宁：“……”

路遇一个歪发修士押着浑血迹斑斑的疑犯走刑房时，封无归还友好地凑上前，分别拍了拍刑讯者和被刑讯者的肩膀以示鼓励。

“你是三岁小孩吗！”他笑着大声质问。

什么，等等，相好这个剧情不是早已经夭折了吗？

幼崽都喜好的事，见他笑得那么开心，她也忍不住想笑。

得很难受。

凤宁生气地拍了拍面前的铁栅栏。

她只听过靠天吃饭，没听过靠天洗澡。

他的神仿佛看见了一个傻：“你们昆仑不下雨吗。”

两个人莫名其妙笑了一会儿。

凤宁：“……”

难他以为……只要演一遍他曾经安排过的“相好狱”剧本，夜人愁就会傻乎乎着剧本走吗？

她觉得疯乌真的疯掉了。

“人呢，还是要有仪式。”封无归起，顺手拎起凤宁，“走吧，时间很赶，该地牢了。”

凤宁生气：“本来就是。”

*

地下森幽冷，两侧石旁燃着火盆，脚步回声很重，有冷风从看不见的黑暗拂来，携带着经年累月积攒的哀嚎。

她惊恐地上下打量他：“那你从来不洗澡？！”

凤宁震惊得下直掉。

一层层往下，越走越。

凤宁：“……什么地牢？”

“疯乌！疯乌！”她喊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凤宁瞪他，却意外发现他现在笑得特别好看，低低震动的笑声也很好听，特别染人。

现在，他把凤宁一个人扔在地牢最，然后扛着他的剑，晃晃走了。

稀里糊涂的凤宁，在一刻钟之内完成了“疯乌住所床榻打卡”的任务，然后被他无情扔了地牢。

他的脚步声极有辨识度，凤宁能够清晰地知他走到了哪里。

“行吧，我的昆仑小公主。”他捉了捉她的肩膀，愉快地宣布，“你我说过情话，你了我的房间，上过我的床，就算是我的小相好了。”

一开始是闷笑，笑着笑着就直不起腰。

封无归笑了起来。

脚步声停住。

他以为他是天之手啊？

凤宁知自己又给骗了，她气鼓鼓看着他：“才不是！我一岁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