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功最多的人就是距离堕落最近的人，于情于理都应该优先得到净血魄。

“找到了。”狄声线略低，没再说自己的事，继续，“后来，首座就加了辟邪司。立最狠的功劳，得罪最多的人。”

凤宁本想拿钱币抛个正反面看看，伸手一摸, 发现银钱没了——疯乌从她袖袋里摸走净血珠的时候, 连带着把剩下的两枚银钱也给顺走了。

凤宁：“嗯。”

狄微微一笑：“他把找事的全杀光了。有一个杀一个，杀到没人敢冒。就这么杀着杀着，杀成首座了，什么歪风邪气都给他杀没了。你别看他成天笑眯眯，当年我就见过他亲亲勾着人家肩膀，拧断人家的脖——手上还拎着人家刚送他的桂酒，回还把那酒给喝了！换我我可绝对喝不下去。”

原来他还真试过。

“首座来之前, 辟邪司得很。”狄依旧是有问必答的狄，“辟邪司的人，日日夜夜都要面对凶邪，境界提升太快，很容易就会冲到望境。到了望境么，想晋阶就要立功，要立功就得杀凶邪，杀得越多，就越容易堕为晦。”

所以他到底是细呢, 还是真缺心呢？

真是励志。

是哪个？

凤宁：“……”

两个银钱！顺走了！！！

很快，两个人成功抵达地表。

天刚亮，鸭灰的天幕罩住院中天井，一宿没睡的人忽然涌上疲意。

“打起神，跟我。”狄提醒。

狄：“荆城大，上面震怒，人抓了一波又一波，却也没什么作用——很多人反倒趁机陷害竞争对手，制造冤狱。那时候咱们辟邪司简直就像个司，一半人住地上，另一半人住地下。连我都给送来好几回，妹妹也在那时丢了，嗐。”

难疯乌用大的实力证明了自己，征服了所有人，大家心甘情愿推举他当首座？

狄回忆起往事，仍然有些唏嘘：“那时候是真的。接连折损人手，人人自危，杀凶邪也都不积极了。长此以往，周边境况越来越坏，凶邪越养越，三天两袭击荆城，连着城卫军也一并拖垮了。”

没得猜了。

女情长, 那个男人, 没有心！”

“哇！”凤宁惊叹，“这么坏！”

凤宁：“然后然后？”

她不禁想到自己。要是知自己丢了，凤安肯定也着急。

缓缓眨。

“这里好像都没住着什么人？”凤宁一路看过去, 发现左右铁栅栏里面全是空的, 一个囚犯都没有。

“理虽然是这个理。”狄，“但是总有心术不正的人，不去杀凶邪，而是费尽心机算计别人——把功劳比自己更多的人害死，净血魄就能到自个了。”

凤宁悄悄。

凤宁好一阵咬牙切齿。

好凶残，一定是个鳄吧。

她是亲见证过类似惨剧的。

凤宁乖乖：“哦。”

这人不就和穿越者一样吗？

细？缺心？缺心？细？

凤宁好奇：“怎么说？”

“你别看现在这样, 以前这里可闹了！”狄。

她气闷走牢门, 跟着狄，开始了人生第一次越狱之旅。

她忽然想起疯乌曾经很遗憾地说过——人好吃亏，杀同类都不涨修为。

一重一轻的奔跑声回在冷甬。

凤宁追问：“后来呢？妹妹找到了吗？”

穿越者靠着害人手段行上位，自毫无益不说，还把昆仑治理得乌烟瘴气，最终沦陷在外敌手上。

“如今么，在首座的统治下，地牢可就冷清了，就上面几层还关着小猫小狗。”狄偏示意，“前面有人，别说话，低跟我走。你的事是绝密，旁人也不知，只要别倒霉撞上首座就行！”

凤宁：“……”

这个理一岁孩都明白。

笑, 本试探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