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这边, 别踩翻了！”凤宁看着黑从浮桥右边漫上来, 赶到桥左边, 矮使一个千斤坠, 平衡左右桥面。

凤宁循声望去。

他上带有明显的血腥气息，角的笑容有脆弱而致的破碎。

湖下的震动越来越激烈，仿佛湖底有地龙翻打。

“你闭嘴！”凤宁和白湘一起凶他。

他们衣裳褴褛，骨瘦如柴，疲惫不堪，但他们喊着号齐齐往下压时，这条重逾千钧的甬竟被一下一下生生撼动。

就像拜菩萨那样。

凤宁问：“都来啦？”

一个又一个伤痕累累的获救者爬上甬，他们抓着彼此，以防到湖里去。站稳之后，每个人都暗暗咬累了牙关，拼命往下使劲。

凤宁冲他招手：“疯乌你来啦！”

她使全力气在甬上方蹦跶，把它往下踩踩踩。

白湘是最后一个上岸的。她拉扯着好几个神智不清的人，连推带搡，把人轰甬，然后“嘭”一声落到凤宁旁，“走？！”

他抬眸看向那一群正在甬上方蹦跶的人，表情难得空白了一瞬。

她是一个肤浅的昆仑凤, 最喜被人夸, 一夸就能翘尾。

狄几次想开说话，都被凤宁和白湘用死亡凝视堵了回去。

朽腐的木桥面摇晃得厉害, 湖底石窟的战役波及面, 大大小小的涟漪一圈圈在脚下碰撞。

凤宁到涌起一非常奇怪的情，这觉前所未有，让她眶隐隐发，似乎有一想笑，又有一想哭。

他回神，礼貌微笑。

珠一转，她用双手合个喇叭, 对着甬大喊：“后面的跑快！快快快！”

群舞，乌龙摆尾，鬼蛇神。

“快快，你先上来！”凤宁情招呼。

只见一熟悉的影踏着浮桥疾行而来。

他没开，一副没力气的样。

“弱的先走，”白湘大声招呼，“不怕死的、还有余力的，过来帮忙！”

咦？

一张又一张面孔晃过她的侧, 也不知哪个人带的, 获救者们路过凤宁时，一个个冲着她双手合十, 一拜。

“……”

受害者一个接一个从甬里逃，上浮桥, 把浮桥踩得一边一边低。

封无归把剑背回后，轻飘飘一纵，落到凤宁旁。

看着像是受了不轻的伤。

狄：“……”

凤宁望了望不见底的甬。

白湘倒是迅速反应过来。

白湘称是。

还在打生打死呢。

她大喊着跃到凤宁旁，探手把族人也拉上来一起踩。

凤宁弯了弯双，纵一跃，稳稳落到甬，使千斤坠，用力往下一踩——只要让这个甬沉到面之下，湖就会顺着甬直直倒到石窟里面去啦！

凤宁脸上假装若无其事, 其实心中得意忘形。

这就是刚才黑漫上桥面给她的灵。

“哎，哎，”狄阻止不及，“你们，你们嘛呀！”

看他这副全然忘记了自己阵营的样，凤宁都不知应该夸奖他心大还是脸厚。

忽然，他前一亮，震声大喊：“首座！”

“哎！阿宁你在什么，还不快跑！”狄震声喊。

“踩它！把它踩里去，让湖淹它！”凤宁兴采烈地说。

她的目光在那渗木板上停留片刻, 嘴角缓缓勾起小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