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手已经被他捞过去。

“别动，我来。”傅闻舟低声。

许心瞳烦，不想说话，闭上睛作定状。

这场雪下到凌晨三才停歇。

她皱眉。

像是跟这雪较劲似的。

许心瞳：“……你不是开车来的吗？”

傅闻舟拿了纸巾细心地替她拭着，许心瞳的目光忍不住落到他脸上，柔和的光线里，仍是那样俊朗的一张脸。许是她盯着他看太久，他手里动作停下，甫一抬，漆沉如墨的眸就这样定定跟她对视上。

后来，她到底还是收留了他。

下一秒她就知他为什么开心了，只见他搓了搓手，站在玄关的地方，无奈地望着她：“我没有带伞，瞳瞳，这么大的雪恐怕走不了了。”

由于他说话时表情过于镇定，许心瞳也摸不准他的话是真是假了。

竟然是她以前最喜穿的那条小黄鸭睡衣……

-

”

他记忆里那个许心瞳，忽然又离他近了些。

傅闻舟不知心里是是什么觉，一句话下意识现在他脑海里“江山易改本难移”。

许心瞳的睡眠质量本来就不好，夜半的时候就醒了，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她脆搬了把椅坐到落地窗边望着窗外发呆。

当然是假话，他真看不来是三十多岁的男人。

她都没看他，面无表情地窝在那边，披散发，上还穿着睡衣。

她一直都觉得傅闻舟这个人很矛盾，既锋芒锐利而耀，又君翩翩，既冷漠孤傲，又从容镇定，让人想要靠近又觉得难以靠近。

看可不知为什么，许心瞳总觉得他的心情好像不错。

她狐疑地回朝他望去，果然看到他边转瞬即逝的笑意。

和曾经外表平和、锋芒内藏的他，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嘴里的苹果，不知怎么就有了涩味。

好在她定力不错，一一默默吃着他替她削好的苹果。

因为屋里打着气，她习惯了光着脚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她努力咀嚼了会儿，把嘴里剩下的吃完了。

岂料他也不在意似的又笑了笑：“都三十六岁的男人了，长儿皱纹不是很正常？”

她不大雪天把人扫地门的事儿。

许心瞳就坐在旁边，看着他垂眸削着。

多少有儿不由己，内心远不像她表面上那么平静。

“天气预报这东西不准的。”傅闻舟叹了气说。

说来也怪，一个人时她有时候总觉得孤独，可边多了一个人，她又开始不习惯。他的存在太烈，哪怕只是那样安静对望着坐着，她的视线都会忍不住聚焦到他上，忍不住被他引。

许心瞳心里烦，不想理人。

只是，吃了会儿有果顺着手腕下去了。

他上穿着的还是那日那件黑的半领衣，很修，把他宽肩窄腰的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许心瞳接过咬了，也笑：“发现你长了两条鱼尾纹。”

傅闻舟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眸邃，表情真切：“坏了。”

许是听到响动，傅闻舟过来叩门。

“嘛这么看着我？”他微笑着抬起半边脸，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她。

“你嘛坐在那边发呆？”他极力忍住笑意，问她。

他敲两下见没人应就把门推开了，一就看到了黑着脸坐在窗边的许心瞳。

许心瞳心里漏一拍，忙不迭移开视线。

许心瞳：“……”这有什么好开心的啊？

他不说话的时候，表情是有些冷峻的，可仔细看，眉间又透着温和。

“我去扔吧。”傅闻舟从她手里接过果刀，不由分说勾过垃圾桶削起来。

有一阅尽千帆、铅华洗净的沉稳、平和。

许心瞳被他豁达的态度染，也禁不住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