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之事一，敬源最先被怀疑，但他数载勤恳、又被贬谪为末等小官，调查无果之后反而让了正五品学士官缺的人遭了殃。”

云曦闻言心一。

人微言轻时不能改变一切，数年后的今朝，那份无力的绝望生了一个势复仇的刽手。

辛藿的存在，已经给了二人持下去的最大动力。

不论那线人用了什么样的理由为自己的行径辩解，云曦都有理由怀疑辛藿是中了旁人的局。

接二连三的变化令人措手不及，而江南的回信也到了辛藿手里。

云曦细思一番也能猜测一二，恐怕是易铎为“明主”私下办事被敬源发现。

借刀杀人，也是幕后之人的惯常手段。

“可惜了我命不久矣，难

“你爹说事态变迁一向艰难，只求本心无愧。”言下之意，是让辛藿莫要掺和。

“‘翰林院中内阁’，敬源只要坐稳翰林院学士之位，不论圣上还是未来储君都必会重用之，无需提前为夺嫡站队。”

陆青帆一番话说到了辛藿的心坎上，辛藿颔首：“不错，敬源是这人。”

提及那段过往，辛藿的底涌上几分泪意，满面皆是对当年无能为力的绝望崩溃：“老师不仅被人污蔑题、还平白多了十万两贿银……皇上尚未法办定论之时，又了太意谋逆被废黜的消息。”

“幕后之人那般谨慎、又是有心算计无心，恐怕有信笺也未必能得线索。先生无须自责。”陆青帆的话让云曦不住。

爹爹在事发之前，居然给辛先生留下过一封手书。

留给陆青帆调查的余地倒是不少。

“很不对。”云曦抿：“我们京前后是偶然；先生调查经年都不曾有线索，为何偏生在这个时候现了重大展？旧案牵涉甚广，怎得偏是这个时候有人暗地报信儿？”

对这沽名钓誉之辈最大的惩戒，便是让敬源最为在意的官声变得一文不值，令其毕生心血都化作泡影，才能消解众多无辜落榜学的心之恨。

临来刑之前，辛藿便是在烧那无名线人送来的情报。

“经年累月，我私下调查中发现此事同敬源有关，后来又有人匿名给我寄了一些信笺，我才将诸多关键串联起来。”

陆青帆蓦地察觉到不妥，沉声问：“先生发现事态线索，可是在我等京的这半年左右？”

至于江南旧案，辛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辛藿哑然一怔，忍不住痛拍门栏：“糟了，早知便不要将那些信笺烧掉，说不定能通过字迹搜寻一二……”

当年被考题的几个考生，除了易铎之外还有好几人，名讳同敬源此前供一致。

心之失影响了泰半京的士，从儿上就改变了科考的公平选之势。

“是啊。”辛藿狐疑地：“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他们跟幕后之人对弈多次，鲜少有主动破局之时，大分都是被动行事、收获些意外发现便是极为惊喜的了。

选择跟易铎分扬镳、彰显清风骨，不过是权衡利弊之后的取舍罢了。

敬源虽有些胆量、但不多，并不愿意参与夺嫡之事，便与易铎分扬镳。

白家获罪的过程，辛藿并不知晓。只是事发之后立刻派人送信给江南。

“初始敬源和易铎还算和睦，又有知遇之恩，往来频繁；后来二人不知因何事闹翻，便断了信儿。这些年已然没人再提及位权重的易铎和翰林院学士的旧事了。”

“饶是如此也迟了。”

“本就是如此。”听到云曦的推论，辛藿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敬源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