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帆料到胡越不会轻易认罪，再度掏了几样证，看到证的时候，胡越愣住了：那是一些颇为细密的透明丝线的线，还有一些团吧起来的剪纸，却瞧不剪了些什么。

云曦偏问：“你确定么？”

他拿云曦所画的凶图，淡淡地：“这是跟褚昭同一门的‘三箭齐发’。”

当然不是了。

云曦弯了弯，故意在屋内四下打量了一番，反问：“胡侍卫来带长戟了吗？”

习武之人手上有些划痕老茧，有什么稀奇？”胡越没好气地收回手，“不信你看看陆大人，他虎定然也是有茧的。”

“确定！因为这甩袖的动作有些僵，不若胡公往常在屋中那么飘逸，所以小人看的时候当时还觉得今儿个胡公的段儿不太行、倒是越练越回去了。”小厮呐呐地看了一胡越。

“箭术绝佳者不少、可擅三箭齐发的御林军可没几个。”这一次，说话的是陆青帆。

许是陆青帆立刻集结了所有人，胡越一直没能来得及理这些首尾，反而让趁提前摸屋内的陆青帆发现了端倪。

三拨人嗓门一个比一个大，互相吵嚷着门的小厮都被闹得疼。

她探小脑袋从怀里掏准备好的小人儿寻好光照的角度，随即用专门合伤的蚕丝线将小纸人搁好、寻到一个能够清晰投映形的位置随便拽了两下，确认无误之后，便徒手从屋里走了来。

跟着，一些站在屋外的小厮便能清楚地看到有人影投映在窗上，还会自己来回动摆臂！

且不论众人是有心还是无意，总归这样的习惯让小厮们印象颇为刻。

不知何时云曦已经走到了内间。

就跟陆青帆剑法绝佳、便是拿个树枝也能使剑的威力是一个理。

云曦抿，装模作样地拿起陆青帆的手看了看，“确实，陆大人是用剑之人，常年随佩剑、虎有茧很正常。胡侍卫平时惯用什么呢？”

云曦就等着胡越否认呢。

“……没有。”胡越抿，“你不会是想说我用长戟杀人吧？”

贺氏老夫妇每天早晨起来的斗嘴跟一日三餐一样准时；三个年轻人的朗朗读书声也总是在卯时响起，而住在最边上的胡越喜咿咿呀呀地唱些让人听不懂的玩意儿，还是穿着戏服的那。

胡越不禁大笑声：“哈，云仵作当真是不通武艺，我们在御林军中效力的，六艺都得通。被选御林军的，箭术皆是一。”

胡越笑不

“胡侍卫不仅擅长长戟、且通箭术。我听说箭术好到一定程度，手边任何类似长箭之都能用来比作箭。”

凭甚说他就是凶犯呢？

“对对，是这样的！今晨小人经过胡公窗边的时候，看到的人儿便是这样。”围拢在门外的一个小厮突然喊声来。

胡越收敛了方才嬉笑脸之态，认真地：“陆大人，就算我会三箭齐发，可不代表我杀了人。我没有杀人的理由，且当时我人在屋里，也没工夫分行凶吧？”

“陆大人这话说得古怪，我怎么用这些玩意儿充作‘自己’在屋里的假象啊？”

“影啊。”

“讯问供的时候，本官特意问过守门的小厮。”陆青帆看着在场的三拨访客，淡淡地：“诸位行事颇有规律，跟约好了似得每日早晨都得闹一样的动静来。”

莫说是胡越，旁人也觉得跟听天书似得，压没明白。

“其实今日你并不在屋内，但是却专门给自己准备了剪影，只要外间人看到‘你’在屋内的影，就会自然而然地误以为你在屋内唱戏。”

“长戟。”胡越不假思索地说完，神便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