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只好换一支素雅的嵌珠银钗在髻上，给她描眉时说起皇上已有一月有余没有召人侍寝。

小邓提着盒来。

徐香宁随意说：“许是朝事繁忙。”

“这是皇上赏给小主你的，小主还没从未过。”

待喜睡下后，玉晴跟玉秀来到屋外，玉晴眶还在泛红，依旧委屈，小声跟玉秀抱怨：“玉秀，我说的有错吗？徐答应有后，内务府的人都不在把我们小主放在里，如此轻待我们，难不是因为徐答应分掉我们主的恩？我哪里说错了。”

“玉晴！”喜打断玉晴的话，表情严厉，“此话不可再说，更不可在徐答应面前说，我同徐答应情同妹，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任何东西都离间不了我们，徐答应受那是徐答应的本事，我不得她受，她受，我们在这里的日也会好过。”

她其实也觉得自家小主与徐答应走得太近，虽说情同妹，可这里争不断，妹翻脸不是奇事，宜妃与她的妹妹贵人郭络罗氏为亲妹都尚且不亲近，更何况徐答应与小主不是亲妹。

“这太隆重了，我多在院里走走。”

玉晴觉得委屈万分，她分明是站在自家主这边，却换来训斥，泪情不自禁掉下来。

玉秀比玉晴年长七岁，玉晴才十五岁，到底年轻一些，心事放在脸上，心直快，只是这里最忌心直快，说话无遮拦的人，她安玉晴，“我们是当才的，主怎么说，我们便怎么。”

“是，小主，婢知了。”

“可是……”玉晴还想再说些什么，被玉秀扯了扯袖制止。

“没有可是，此类话语往后不许再说，你若把我当成你的主，请谨记把徐答应也当成你的主，不要轻信旁人所言，徐答应待我如何，待你们如何，你们是晓的，此等话语要是被徐答应听到，必定寒了她的心，你若是还在背后诽谤徐答应，便是有二心，我这里容不下不忠诚的才，我会禀告端嫔娘娘把你分到别的就。”

“香宁，香宁……

“可我都是为了主好。”

喜是第一次对伺候她的人发这么大的脾气，目光凌厉。

“我晓得你是为了主好，可主与徐答应好，你所说的话，主不听，况且徐答应前些日照顾主，你我是看在里的，徐答应还没什么，我们不能因还没发生的事污蔑她，内务府轻待我们，不是因为徐答应受，而是因为小主没了小皇，以后说话要小心。”

今日的早膳很是清淡，一碗白粥加上两样咸菜，这几日的三餐都是今日一样清淡无，想来是连着三天侍寝，得圣的假象没了，余威没了，御膳房的人又开始“见风使舵”了。

而玉晴回到她们的房间后立即关上门，抱怨：“小主，内务府给我们的份例越发少了，往前我们这能有两枝羊油蜡的，今日婢去拿的时候只有一枝，还有黑炭，内务府只给三斤，你看徐答应那的炭都比我们多，小主，里都在传，说徐答应之所以受是那日摔倒被皇上注意到，可那日皇上明明是来看小主的，偏偏徐答应抢了风。”

玉晴没注意到自家小主冷淡的脸，还接着说：“小主，今日徐答应的午膳都比我们好，两个菜，我们全是素的，御膳房那边看徐答应受，给徐答应的午膳都比我们好，婢看徐答应是……”

玉秀在一旁没敢说话，只是瞥了一自家小主。

“小主，早膳到了。”

第20章

“去见皇上的时候再。”

玉晴只能。

张嬷嬷叹气，自家小主只是连着三天承，三天过后，如今都快四个月，皇上就再也没有召小主侍寝，昙一现般，果然只是图个新鲜，只是可怜她家小主，前天碰到庆答应时还被冷嘲讽失了，正如小主所说，短短三天的恩，哪来的失而言。

喜还是缓和一下语气，兼施：“玉晴，你跟玉秀还有小万自打我被封为答应便分到我名下，这一年多对我尽心尽力，忠诚不二，我都看在里，往后我有一天好日过，定然不会亏待你们，至于徐答应，你们只需知我跟徐答应始终同心。”

二月底，京城的积雪已慢慢消，日将至，清晨起来，张嬷嬷帮我梳妆，从放首饰的木奁中挑一支珠串碧玉步摇，晶莹剔透的珍珠垂下，在指尖划过时有着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