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穿过她的，落到远方的大地上，终于说了一句「泊瑟芬」外的话。

而承受这份酷刑的人完全丧失痛觉神经般，他在不断询问。

他似乎听到了，转看她，脸苍白得可怕，睛黑得吓人。这模样往楼梯上一卧，或者往电视里一爬，就是新的惊悚电影卖座男主。

武落下，只砍到了朦胧的雾气，死亡的神力无不在，又隐匿至极。

是这一页画告诉她的事情。

隐形是这位来自冥土最擅长的技能，他再次现，已经站在宙斯的侧，手指上放置着苍老的污秽，就要送他被审判惩罚的心里。

不可以！

“哈迪斯，还不快关上冥府的大门，将所有死亡的污塔尔塔罗斯。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不然我将置换你的神权职位，折磨你的下属神，我的怒火将会蔓延在你统治的每一寸国土上。”

“灵魂太重了，切开送一分过去可以吗？”

他该、该……活在光下，所有生命都会喜他，而不是站在这里承受雷击。

“一分也过不去，一双手跟一双睛也可以。”他用最平静的语气与表情，说着最凄然的话，“哪怕送过去一只睛，能看到……也可以。”

梁又绿站在一边，突然很想伸手摸摸他，可是探的手指，只摸到纸张般的，燥平薄，毫无现实人的真实。

翻页的人也不是她，她只是个旁观者，只能站在他边，看着他被雷击，被风刮，被伤害。

梁又绿这么怕鬼的人，却没有被吓到，她甚至觉得他很好看，好看得想抱一抱他。

宙斯瞳缩成针尖，金的光芒凝聚在里，化为攻击的剑尖，“哈迪斯，你疯了。”

他的被白的闪电劈着，血在散开，很多次，梁又绿以为他在下一秒就会散开，可是蓬的神力又快速治愈他。

这好像是一本书，又像是一本画册，走过一页，就能看到新的画面。

“□□如果无法跟随上去，那么我的灵魂呢？”

他低着，双手攥着什么，密的黑发成一团，睁着一双没有白的黑眸，茫然而空地看着自己的手。

他像是一条被抛弃的狗，惶然得可怜。连别人伤害他，他都没有回击的能力，只会呆呆地站在原地，被无数的雷击穿透。

死亡的伤生长复活的，极端的艳丽下，是无法忽视的伤害。

他是在攻击宙斯最脆弱的地方，没有一句废话，也没有任何不该有的额外动作。

梁又绿维持着抬手的姿势，明明摸不到什么，却一直都没法收回来。直到下页的纸张声在耳边响起，她攥手指，“是那个叫泊瑟芬的人，抛弃你吗？”

他在认真思考，一边冷静一边悲伤，状态割裂得诡异。思考的结果并没有带来答案，他抬往上看，面对着连绵不绝的雷击，冷漠重现现在他的脸上。

他手上，明明什么都没有。

这个念来得毫无理，来到理所当然，来得无比汹涌。

这个名字成为他唯一会的语言，他叫得那么绝望悲伤。

宙斯终于忍无可忍，他的暴躁引了自己嗜血的孩。阿瑞斯带领着一群战斗神，冲了过来，长剑与刀斧冲着哈迪斯的脖与双脚而去。

梁又绿话到嘴里，声音却被某庞大的情绪给堵住，她甚至不知自己有什么立场去阻止他，只是本能地觉得，他不该活成这个样。

刚才跟她拥抱，又将她带到这个地方的男人现在风暴中心。

“以所有生命为祭品，以盖亚与气空上的乌拉诺斯为建造材料，能搭建去往另一个世界的桥梁吗？”

幅画才现。

“神的会被排斥，那么能化为人吗？”

他不断叫着：“泊瑟芬，泊瑟芬……”

被抛弃。

金的血，从无数个伤里飞溅来，落到地上开了无数的。他看到这些似乎才想到什么，黑的雾气如粘稠的泪，从他的眶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