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达曼达斯叹气：“毕竟是泊瑟芬过手制作的东西，充满了生机的祝福，她不在这里，我们的力量会污染这份祝福的。”

哈迪斯沉默地看着她，然后他抬起手，默默放在自己的。

梁又绿走过去，看纸张上列满了品名字。

梁又绿猛然攥手里的命运之线， 一步一步往前走， 一条长廊在脚下开始铺设而起来，她想走快， 走向自己先前日思夜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地方。

更多的人，在画上端了果与粮，布料与首饰盒、他们笑嘻嘻地说：

一脸苍老的米诺斯用笔在羊纸上勾画着，“这些品都要封存起来，放置在神庙里，接受大地之上的信徒的信仰滋养。”

画上番红丛后， 酒童与笛者， 探看着她， 兴采烈地笑着说：“泊瑟芬，你回来了。”

她穷凶极恶地命令他，濒死无力的女神，在上地命令着比她大太多的神明。

神生怕她这里后会到孤独，而特意空了一页纸来绘制这个走廊，堆满了闹的声笑语，好让她这个读者阅读起来不那么乏味。

停止记忆，转离开。

还有， 还有。

无法承受记忆的重量， 心脏疯狂动起来，每次呼都伴随着钢针的扎刺，肤被无数记忆碎片割伤，她在慢慢崩溃。

梁又绿看着他们，张几次，最终却什么话也说不来。因为这只是那个构建记忆的神，绘制在纸张上的线条。

梁又绿的求生本能在她驱使她逃避。可是她的脚却跟扎了一样，死死黏在原地。

悲伤到极致，是没有泪的。

声笑语后，是篝火亮起的会议厅。

埃阿科斯侧一瞧，“连枕跟鞋都要放到箱里吗？”

梁又绿听到他说，然后是手指神魂，一扯繁衍神权的声音响起来。

“好。”

她握住他的手不放，用尽力气也只能说一句。

她手里那片纸，那段属于哈迪斯的记忆， 在开始消散。她低看着逐渐变得模糊的人，化为墨渍，落空白的背景里。

“好久不见，泊瑟芬，我们又能燃松油，燃起篝火，洒清扫屋宇各。”

米诺斯依旧站在两位判官在中间，四周的石桌随意摆放，四散的死亡泥板堆到天板，工作量比她先前在的时候更多了。

你不能信仰她，因为你的力量会污染她的神庙，她的神像。哪怕她神庙的一阶台阶，你都不能踏上。你这个毒满的瘟疫王者，你将你的信徒份剥开，快。”

这句话就是一把钥匙，话语刚落，大量的记忆碎片化为连贯的画面纷沓而至，她想起来了。

她伸双手，死死握住他伤害自己的手，可是只摸到纸质的，这一切都曾经发生过，她艰难地呼着，连泪都不来。

记忆穿过， 如一把打开所有情的钥匙。

她听到海的涌动，黑暗的夜里车铜铃响起来，冥府的一切经历在剧痛中破壳苏醒。

“哈迪斯与……泊瑟芬。”

梁又绿受到熟悉的疼痛，跟随着苏醒的记忆蔓延开，从脚踝到后背， 又沿着骨钻心脏。

她恢复的记忆就像是长廊的建造材料，只有模糊线条的长廊变得清晰起来， 长与画也在清晰的记忆下恢复。

神明、冥神、判官们、死神、画上的人们、灵、亡灵……

第109章 抛弃

“你怎么过成这样，不是已经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