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查長公主旁那個大的侍衛什麼來頭，另外我院裡的梨樹讓人全挖了，改栽梅樹。”

下了紫玉和影一在旁。

曲從溪察覺到什麼，暗自打量了幾形非平常人的影一，角微垂，扯一個淺到不能再淺的假笑，面容多了兩分綺麗：“殿下說笑了，開落順應天時，梨只在季開。”

不知他上的血腥味要重多少，那薰香才掩蓋不住。

“是麼”，江若離看著院裡的銀杏樹，若有所思的樣。

江若離說著微微側過臉，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剛撲了兩層粉英的臉上沒什麼血，乍一看像大病初癒似的。

“這種大概還是要自己摘的，我有些倦了，紫玉，送送客，這觀裡地上還有些雪，小心別讓人摔了。”

“這曲從溪上的香像是改換了一種，好聞的，要是在這久坐，估計屋裡連薰香都省了。”

紫玉從觀大門回來，就聽到這麼一句，下意識看了一下香爐，那裡頭的鵝梨帳中香不好聞嗎？

曲從溪行了半禮，著一素，語氣誠懇，似乎真的在關心江若離：“幾日不見，殿下比冰嬉宴時似乎憔悴了些，祈福雖然是好事，您也要保重體才是。”

“這是崑山玉所制，通體無瑕，潔白透亮如雪，堪堪得上殿下。”

這時兩個人距離不過一寸，一旁影一體如同繃緊的弓弦，死死盯住了曲從溪，唯恐他有什麼動作，小臂上藏著的袖箭已經蓄勢待發。

“！長公主要見我？！真的？”

我就說那老闆怎麼那麼幹脆給我漲工資還換地方，還說怕我沒戶籍被人抓了，就是怕我頭。

秋星雨這會還在茶館當幫手，給掌櫃述了糕點的法後，她就從小二榮升了後廚的幫工，掌櫃還許諾月錢一兩，早餐也從饅頭變成了包。

江若離起走近了，直接拿起了玉蟬，對著光看了看，輕笑一聲：“確實是通體無瑕。”

像是被燙到似的，曲從溪直接把雙手都放在了背後，彷彿被人髮間的翡翠綠簪頭引了視線，並沒有看江若離的神情，聲音刻意壓低了些：“不知是何珍品，能叫長公主念念不忘。”

影一這話也是基於靈的嗅覺和事實推論，就是這接話的速度，比平常快多了。

“大概……是一朵四季常開不敗的梨。”

曲從溪後的千戶聽著都忍不住了把汗，督主可不會喜歡這種誇讚，更別說長公主語氣帶著調笑的意味了。

她仰頭盯著曲從溪如黑曜石般澄亮的瞳孔，中是不加掩飾的喜愛和少許被冒犯的不快。

“這觀裡典藏教典籍妙，本宮忍不住看到夜，曲公公倒是一如既往，容貌眾，風姿不減。”

秋星雨稍微意思意思同情了下掌櫃和他五穀不分的兒，又不是別人架著刀他們包裝個祖傳秘方的，便把這事拋到腦後，開始想著會有什麼賞賜。

好歹一開始還收留我，人也不壞，可惜了，貪心還沒實力，富貴險中求，結果慘遭打假。

“崑山玉碎鳳凰叫，本宮一直好奇崑山玉聲音能有多好聽，現在終於聽到了，果然悅耳，曲公公有心了。”

我可

靠著自己自然熟的格和直接在來人面前了一遍胖達糕的廚藝，秋星雨才從墨娥說的兩三句裡拼湊了緣由。

下一秒只聽見一聲脆響，那枚玉蟬已經在地上四分五裂。

“殿下過譽了，熬夜傷神，正好臣備了一份薄禮，可助安神靜氣。”

江若離嘴上說著累，一轉連帶披帛都甩到了曲從溪上，看得神好得不得了，笑容也是真心實意帶著勢在必得。

曲從溪面不變，開啟千戶手捧的錦盒，裡面是一枚不足半個掌大的玉蟬，翅膀脈紋和足肢栩栩如生，可想工藝巧，千金難求。

“他手上有些血腥氣，習慣薰香應是為了遮掩，有特別調過，儘用料重，久坐也不會留香在屋裡的”

曲從溪瞳孔放大了些，下一秒依舊若無其事，抬腳把濺到靴邊的一小塊蟬翼徹底踩碎：“能得您讚賞，也不枉費我一番好心。”

曲從溪用雪淨了手，可好像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也不願在上清觀內過多停留。

“這玉不錯，可惜我最想要的禮”，江若離抬手把千戶捧著錦盒一蓋，手背無意間碰到旁邊似乎用冰的手，“曲從溪你怕是送不了。”

還有我同父異母的好弟弟，連信都不回一個，你如果還想沉住氣，我可要自己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