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青肯定不少，但人家就是逞強死撐著不說。

羥甲唑啉噴進鼻腔裡的滋味並不好受，江若離下意識閉上微微蹙眉說：“有點涼，進去一點也沒關係吧。”

“課堂練習這種也算正常吧，我剛才不是打回去了麼，”江若離睜開，說話聲還帶著一點悶悶的鼻音，聽起來彷彿有幾分嬌氣：“怎麼聽起來你還要和他算賬的意思？”

剛想關門，一隻腳就充當門阻卡在那，金啟一隻手扶著門框，一邊調整著呼說：“好巧，你也這個時候回來。”

“不能低頭，你上還有哪裡痛？不然現在去醫務室...”

那金的短寸摸起來手確實很好，並沒有羊的柔軟，更接近馬一樣絨密，顏在室內的冷光中就像被陽光曬了一整天的麥，溫而質樸，和他的睛互相映襯。

“先屏住呼，要快點止血。”顏問玉拿來了小瓶裝的鼻噴霧劑，準備幫忙上藥，中止不住擔憂。

“你頭髮上有絮。”江若離面不改對著空無一的指尖了，彷彿完全沒有摸過旁邊人的頭。

“哦，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剛剛跑上樓..!多謝！直接丟過來就行！”金啟順說完差點咬到自己頭，趕緊接過那瓶氣泡開啟暢飲降溫。

所以她才喜歡這個過程，才會一次又一次對人心動，近乎侵略式地吞享用每一份情。

說明書噴好，顏若離放下噴瓶，遲疑了一瞬，用紙巾去江若離不小心到臉頰上的血漬，洩漏了少許憤怒：“那個傢伙也該點血。”

“額...謝謝。”金啟瞥了一顏問玉，把自己嘴角往下抿了抿，儘量自然迴應。

“...自己去後頭醫藥箱拿，”蘇正青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再度打量了一江若離，“你體力是差了點，但也算夠格，下次注意，別暈了去噴藥。”

現在都下午了，他們還一起又上了兩堂課完全沒事，江若離稍微想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在顏問玉面前示弱碰瓷了幾次，給他留下的印象實在脆弱，不過也沒攔著。

金啟和宋洛冰，他和江若離，一開始認識不就是這樣的嗎？

兩人的距離不過十公分，儘沒有看見汗，江若離還是能察覺到那體在極速奔跑後散發的熱氣，她鬆開門把手笑了笑：“是巧的。”

儘表面如常，他還是不喜歡這種異樣的氣氛，實際上原本該是我們和別人，變成了他們和我，宛如課堂上被拒絕組隊的情形重演。

“當然，咳咳..我一定會注意，謝謝老師體諒。”

顏問玉握著散發冷氣的杯遞過去的時候，耳垂有些發熱發癢，一時很難判斷這種覺是耳處癒合的生理症狀，還是焦躁不安又不明的情緒在滋生。

顏問玉被這問題問得一愣，拿著紙巾的手指不小心蹭過江若離的臉，又當沒聽到似的檢查起她發紅的鼻頭：“...好了，血已經止住了，鼻中隔看起來算正常，但真的不用去看校醫嗎？”

有人關心自己總不是壞事，江若離了兩個呼，確認沒有不舒服，反過來叫顏問玉別擔心，抓在他的手借力起迴歸聽講，畢竟那些聯盟法經濟策略理論課就算了，同學打架這種場面還是值得一看的。

比試單獨講評依舊在繼續，江若離在教室角落去自己人中半凝固的血，看著溼巾上的紅痕有些不，不過又望了一還在捂著肋骨的那位同學，這不愉快就消散了。

“你的飲料，還有你臉很紅。”

顯而易見的謊言在這個時候也能稱得上可愛，那雙睛堪比翠榴石的火彩，多胺的甜彷彿會傳染。

知顏問玉也在，金啟還是收斂了點，幾秒想了下該怎麼反應，調整好狀態進門大聲打了個招呼，讓他幫忙拿下飲料。

顏問玉另一隻手拿著那個大容量的冷瓶，在沙發上坐下，問著江若離需不需要，餘光打量了金啟好幾。

江若離邊走到客廳，沒聽見關門的動靜，忍不住回頭：“不進來嗎？”

“我記得我之前有備冰袋，萬一你再血我們就直接去醫務室。”顏問玉先一步進門就去確認冰箱冷凍層。

正好還在吧區的顏問玉沒有回絕，打開了冷藏區，找那瓶黑易拉罐，順便把自己的冰鎮純淨拿來，關上冰箱就看見江若離的手從金啟頭上移開。

蘇老師聽著他們的對話心情十分微妙，之前還奇怪這兩人怎麼是朋友，她現在懂了,不像omege的o，不像beta的b，一個強明著狠，一個弱陰著狠，某種意義上殊途同歸。

“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