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良课上的那番话后，二一班的学生们对夏鸢蝶的排斥和敌意确实有了明显的消解。

对方没回：“快了，就在育馆前面。那个草丛后面的蓝走廊看见了吗？走到，门就是。”

夏鸢蝶轻摇了摇。

乔树扭：“这学年十几本书呢，我陪你一起去吧。”

“啪，啪，啪——”

“不是，烈哥，”腾挠，声音压得再低都藏不住他的不可置信，“您这是，几个意思啊？”

谢绝了乔树的帮忙，夏鸢蝶也不好再迟疑，就跟着教室外等她的女生一起下楼去了。

她忍住了。

“同学，请问，取教材的地方还没有到吗？”

昨天她才刚到新德中学，学校占地又很广，楼区繁多，夏鸢蝶目前只认得去堂和去升旗广场的两条路。

两人影一前一后地从育馆外的台阶下走过去。

铃声后，更加死寂的教室里，孟德良终于淡去了笑，他仰看向方才声音传来的方向，那儿有个平日里就最捣风的男生，这会正把脑袋压得低低的，死都不肯抬的架势。

现在能省去这个麻烦了，夏鸢蝶对孟德良很谢。只是这难得轻松的心情，甚至没能持续到周一的第一节 晚自习——

“这第一节 课自我介绍那时候，忘了和你们说，我小时候也是农村孩，”孟德良拿指轻托了下镜，“要是村里来的就比你们低一等，那要不我下去，坐着听，你们谁觉得自己生在城市里就人一等，谁上来讲这堂课，行不行？”

死寂般的几秒过后。

散漫而清凌的鼓掌声，从教室后面某个方向响起。

“…梦游，不行？”

继而蔓延，成群，最后连起整个教室，无论其中是否还有一的不服气或是异议，全被逐渐响彻的鼓掌声盖了过去。

“你确定？”乔树不是很相信地瞄了同桌小姑娘看起来纤细白皙的小胳膊儿。

“夏鸢蝶同学在吗？”

应付恶意总是需要耗费额外的时间。

但愣是唬得偌大教室都没了动静。

最后一排，在腾歪着的目瞪呆的神情前。

“不用，我自己就能搬回来了。”

夏鸢蝶犹豫了下，从桌前起。

两人刚坐回位置，夏鸢蝶还没来得及想好第一节 自习要先哪一科的作业，就被教室前门外的声音叫起。

这是她想的第一件事。

就在这一秒，上课铃正式打响。

晚自习前，夏鸢蝶和乔树一起从堂回到教室。

乔树扭，无声小心地给夏鸢蝶型：

‘看他也不像啊。’

夏鸢蝶攥了攥指尖，直到掌声结束，所有人回归上课状态，她才慢慢松开——

氛，他们大气都不敢地回了位置。

“……”

讲台上的年轻男老师确实文质彬彬，说话都斯斯文文的，透着安静。

“没睡醒。”

忽地。

而她想的第二件……

‘这是怎么了？小孟老师发火啦？’

女生领她走的显然不是其中任何一条。

第10章 你也

“嗯。”

走了将近五分钟，还没到，夏鸢蝶神微起了波澜。

游烈依旧是那副倦怠冷淡的眉，他蜷起腰腹，趴回桌前，声音低低地又阖回去：

少女没有回。

“……”

一个陌生的外班学生从教室门探，“我是学习的。你的新教材到了，苗老师让我带你过去取一下。”

掌声里，夏鸢蝶微微抬，她朝讲台上温柔地笑望着她的、只见过一面的陌生男老师轻轻颔首。

“好的，谢谢。”

游烈懒洋洋垂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