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俞心想，还得是他舍己为人，收服了这个小狗崽，不至于让其他人再受伤害。

顾淮俞继续专心着题，并没有发现卫施已经睁开了睛。

察觉顾淮俞的视线有下移的倾向，卫施又闭上了睛。

顾淮俞正在审题时，突然膝盖一重，卫施竟然把脑袋枕了过来。

卫施听见顾淮俞很轻地叹了一气，像是无奈似的，之后就没再叫他，像是放弃上自习了。

哭了一会儿她就睡着了，像往常一样卫施跟着躺在她边，缩在她怀里，嗅着她上的味也睡着了。

顾淮俞的学霸人设不能丢，陪伴卫施的时候拿一试卷，开始题。

“妈妈。”小小的卫施无措地抱着她。

有两束光正好错地打在卫施脸上，人却没醒，继续合着。

顾淮俞实在嫌烦，从书包两本练习册挡在窗上，阻拦了光的照。

顾淮俞仍旧着那副又土又丑的镜，但与上次的嫌弃不同，卫施觉得他这样也很好看。

-

顾淮俞当然知他在装睡，不过今天正好可以偷懒不去上自习。

校服是冬制的，但穿在消瘦的顾淮俞上并不显臃，他低着，漆黑的碎发半垂，虚虚地遮在光洁的额。

但比平时听话了很多，顾淮俞让他吃饭，他就吃饭，给他喂，他就喝一。

卫施的视线从顾淮俞的眉掠过，用睛描摹着他秀的鼻梁与柔红的。

上要到上晚自习的时间了，顾淮俞摇了摇卫施，“要上课了。”

放了学，他拎上书包直接去堂打饭，连自己宿舍都没来得回。

从包里拿笔跟草稿纸，顾淮俞将卷铺平在小圆桌上，坐在柔的羊地毯上，从最后一大题起。

因此保安会在晚上拿着手电筒来巡逻，目的是为了震慑学生，倒不会真的抓人到保安室。

窗外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校园内的路灯亮了起来，在玻璃上黄昏微醺般的橘光。

梦中的他坐在床边写作业，床上躺着一个面容憔悴的漂亮女人。

这就是学霸朴实无华的卷风格。

手电筒是外远程的，光源很，像探照灯一样晃宿舍，照得顾淮俞前一黑。

学校规定学生在校期间要穿着校服，但规定得没那么死，因此很多人都不穿，整个学校只有两个人守着这条校规。

这几天她的情绪一直不好，总是默默地掉泪，有时候他要叫她好几遍妈妈，她才肯看他一。

依他看，像卫施这光的狗崽，饿个两顿三顿的压不碍事。

个克制着难过，却还是泪不止的少年。

那天的天气很好，云层稀薄，蓝得奇的天。

这次卫施倒是没再装睡，安心下的他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顾淮俞看了他一，收回目光，低继续题。

宿舍对面是一片小树林，经常有学生趁着晚自习的课间偷偷来这里约会。

卫施克制住了泪，情绪却没有恢复，垂丧着脑袋不说话。

-

顾淮俞拉起迷茫的卫施，把他牵回了宿舍。

等他睁开睛，就见她光着脚走向台，他不解地叫她。

一个是他班的学霸谢惟，另一个就是顾淮俞。

他觉得卫施很可怜，但同时卫施也是可恨的。

他用戏谑人生的方式隐藏自己的执拗，这不仅伤害了自己，还伤害了很多无辜的人。

欧耶！

卫施又了那个梦。

她却没有回应，闭着睛无声的哭泣，压抑到极，单薄的双肩抖得很厉害。

日光大片大片透窗抛室内，将床上的她染得几近半透明。

卫施完一数学题，抬看见她的泪又掉下来了，熟练地两张纸，爬上床给她泪。

不知过了多久，床旁响起轻微的动静，卫施迷迷糊糊地醒了。

还得是我啊。

跟普通中不同，这所学校并不制学生上晚自习，卫施自然从来不去，但为好学的顾淮俞从不缺席。

卫施没有任何谈的望，一个人坐在地毯上发呆。

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无论顾淮俞怎么叫他，卫施一直合着睛。

保安来回照了几圈，然后才撤退回了保安室。

卫施平躺在顾淮俞上，阖着睛，角的红痕还没消下去，双手叠放在腹，看起来有些乖。

卫施这情况，顾淮俞自然不能一走了之，他就算想走，剧情线也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