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觉得这样不好，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小声说：“抱歉，我刚心情不太好。”

这就是变相承认了。

“嗯。”

这边的陆京燃刚洗完澡来，穿着睡衣，浑都，雾腾腾的蒸汽升空。

说到这个人的名字，他就烦躁得不得了。

雪烟不知他怎么又扯到裴池的上了，“他回我舅娘家过年了。”

所以，她几乎不和别人说心事，因为鲜少人有耐心倾听，也害怕给别人带来麻烦。

雪烟低一看。

他们何其相似，都失去过亲人，狼狈不堪地长大，千疮百孔的灵魂，看不见未来的命途。

山前山后各有哀愁，有风无风都不自由。2

现实。

她落了他的圈，还全然不知。

雪烟安静几秒，只说：“很多事她也是没办法。”

陆京燃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陆京燃将脖上的巾撇桌上，气笑了，“你知不知，你撒谎的技术很烂。”

雪烟怕他会冲动地找她家里人算账，闯更大的祸事，她赶转移话题：“你打来是为了什么事呀？”

但又不一样。

雪烟暗叫不好，没敢说话。

陆京燃又来了微信通话。

这世上，所有人都在疲于奔命，不堪重负后，沉陷在日的淤泥里。

“那就只剩林静怡了。”

他冷下脸来：“你当我傻？”

他皱眉，瞬间抓住重，“谁欺负你了？”

“找份稳定的工作，照顾好边人。”

陆京燃的声音冷了下来，“你还有脸提这事？”

陆京燃冷嗤：“你爸也不你？”

总是无疾而终，活着等同于痛苦，年月久，绝望在他们上结网。

“去哪了？”

陆京燃气很冲，又问：“是裴池？”

他们都一样。

沉默半晌，他低声问：“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陆京燃听明白了，她受委屈了。

“算他识相。”陆京轻哼一声，又问：“还是你继父？”

他敞着衣襟，没系扣，八块瘦削结实的腹肌，块状规整，纹理，几滴珠还顺着肌往下延伸。

“然后呢？”

他一直以为她只是父母离婚，跟着母亲生活。

“没办法？”

雪烟不说话，沉默下来。

毕竟明晃晃地威胁她，来得更有效果。

雪烟睫微颤，委婉：“走了。”

雪烟知躲不掉，于是接通电话，“怎么又打来了？”

她没有立场和他诉苦。

雪烟想起之前的事，轻声反驳：“烂还把你骗到8班去了。”

雪烟了解他的个，偏执又霸，越拒接，他反而更暴本。

不论世界如何对待她，她始终温柔，善良，纤尘不染，能拥有一个这样的人，虽死而无憾。

雪烟重复：“也不是。”

“好好读书，考上大学。”

“没了？”

雪烟被他追问得心里发慌，“你别问了。”

陆京燃没让她得逞：“你妈呢？不护着你。”

雪烟心隐隐一颤，咬了下，“没有。”

雪烟刚语气是不太耐烦，颇有迁怒的意思。

陆京燃问：“你吃炸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