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得正是时候，就连慕容星衍也被我有意瞒过了。若非如此，他怎会破绽，给你我可乘之机呢？”

不过牝司晨也并非无人置喙，只是那些反对的老臣，不是很快告老还乡，便是死于非命。久而久之，也就无人再敢质疑了。

“娘娘应该多多休息，保重才好呢。这些国事给侯爷或者晟王殿下就好了，那么亲力亲为，万一累着了，腹中的胎儿可怎么办呢？”

被至亲和挚一同背叛的受如何？这一世她夹在他们之间左右为难，如今也该好好让慕容星衍尝一尝，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滋味了。

*

亲蚕礼过后，日已至，燕都内外也已冰消雪。

司云落歪看了看他，忽然笑了。

相比起君心难测的慕容星衍，这位皇后娘娘倒是睿智随和得多。

司空如默没有办法伤害自己的妹妹，但慕容星衍怎么敢！

“慕容星衍在孤手上，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可他谁也不能怪，谁也不能恨，只能将一切归咎于他自己。此生唯一的错误决定，便是不顾妹妹意愿，将她行送中，到来酿成了伤人伤己的苦果。

她抚着小腹，笑容中透淡淡的幸福。

“没有，哥哥怎么会不信你？只是觉得事发突然而已。先前怎么不同哥哥说一声？”

置信，但他二人已成婚一年有余，好多日，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司空如默没料到司云落如此了解他，不禁哑然。

她欣赏着他的表情由震惊到不甘，最后同样将视线凝在她的上。

只是她完全没有上位者的凛冽杀伐之气，每日除了时理政务之外，便是私下会见大燕百官，间或赏景莳，颇有一番闲趣。

司云落如此说着，话音刚落，便又有一支军队自城后方杀，战旗上正是龙骧军的番号。

可怜近卫还以为援军到了，完全不加反抗，等到反应过来时，慕容既白的长剑已经横在了帝王的颈间。

“娘娘？……人呢？”

司云落早已回了玄德殿，正歪在阁的榻上，面对着觐见的晟王殿下。

如今长剑鞘，更是让人难以忽视，天潢贵胄的气质比之慕容星衍亦不遑多让。

所到之，兵士皆主动让行，又如一般在她后合拢。

怀了的妇人总有些挑嘴的，画晴不疑有他，立刻去了，心里喜喜的，娘娘若吃酸，想必怀的是个小皇呢！

“如今慕容星衍投鼠忌，已然慌了神，不如趁此机会一鼓作气，将其拿下！”

可他越想，只觉得内心杀戮之意越重，恨不得现在挥兵冲上前去，将慕容星衍碎尸万段。

自那日司云落兵不血刃拿下城，如今内无人不晓，陛下被囚，皇后才是实际掌权之人。

司云落微微一笑，主动策上前去。

司空如默想到此，重又振奋起来。

“陛下失德，不堪大位。自即日起，退居凤仪，不得踏半步。”

可待她取了满满一碟饯梅回来，却早已不见司云落的人影了。

慕容既白今日神不错，特意换了一松风墨竹的锦袍，越发衬得他眉目如画，意态风。

慕容既白一锁甲轻盈灵动，驭着转瞬冲到了慕容星衍的边。

司空如默随其后，始终皱着眉。

他的指甲嵌手心，很快便见了血，面上却仍是云淡风轻。

她不是无权无势的孤女司空云落，她可是智勇双全的天之骄女司云落，这世间可堪与慕星衍匹敌之人。

“我若是提前告诉哥哥，这孩还会不会有命在，也犹未可知呢。”

抛开情的因素不谈，他就该为自己的轻敌付代价。

自始至终，她的中只有慕容星衍，并无旁人。

“既然你腹中已经有了慕容氏的血脉，那便照最初的打算，去父留，拥立幼帝登基。”

“好苦。”她不想喝，却想个办法来，“画晴，你替我去寻些饯梅来，要酸酸甜甜的。”

画晴不关心朝政上的事，却时常盯着司云落仍未显怀的小腹，张得不得了。

从前慕容星衍在时，他谨小慎微惯了，一直藏着锋芒。

最棘手的敌人从来就不是司空如默，而是她啊。

所幸他们之间，依然还有未来。

“不急，再等等。”

慕容星衍只要活着，于他而言便是心腹大患，他刚想劝说司云落快刀斩麻，她却已经率先开了。

司云落接过她递来的安胎药，黑的药气味苦涩极了，她皱了皱鼻，又把它推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