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拿起来扫了一。

“怎么了爸爸？”见他突然顿住，孟芷有些疑惑，“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晚上，家里人不多，贺修怀将孟芷单独叫走谈话。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继续吃着东西。贺明漓却从他这寥寥几个字中，自己解读了烈的讽刺。

偏偏她还不敢多话。

/

……

孟芷一开始好似很认真地在想着，要同他说说自己的打算，但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咬了下：“爸爸，你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打算回江城……”

她已经开始去实习，贺修怀问了几句情况后，便了正题。

他没有忘记那天晚上明漓问他的那句话。

她的心里一片凄凉。

当着他的面，堂而皇之隐瞒、现编答案。

这无异于班门斧。

她也真的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贺修怀眉心微拧，端起茶杯饮了茶，直言：“嗯。这几年你基本都待在这里，到底还是不太好。”

贺明漓的手机响了一下。

傅清聿淡淡勾起，眸光凝视着她，一字一字清晰：“我什么时候，着急见你男朋友了？”

曾经她的家真的很好。

书房后，孟芷将门关上，柔声问：“爸爸您找我有事吗？”

——而她现在在什么？

只是此时或许不是恰当的询问的时机。

可是这位可见的冷，低眸摁着手机，完全没有要让人接的意思，活像清心寡。

吃完饭，在离开时，贺明漓想去个洗手间，她随手将拿在手里的手机递给他，“帮我拿下。”

长玉立的一影，在这边往来的女生视线频频往他上落。

傅清聿接过，就在外面等她。

这家餐厅生意好。

他偏眸，有注意到，她的动作有明显一顿。可是很快，又关掉手机，恢复了寻常。

即使不过是自欺欺人。

而这个事情，他没有跟妻提过，余婉那边并不知晓。

只是突然有好奇，傅家给他看上的人，会是什么样的……

贺修怀短暂地迟疑了瞬，只：“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接下来有没有什么规划。毕竟你现在也快毕业了——”

在看清发信息的人和信息内容时，他眸光微顿。

他叫得突然，孟芷的神情有些惶惶。指尖无措地了裙摆后，起跟了过去。见状，贺修怀原先有些凛肃的面容，缓了缓，担心还没说话就先吓着她。

她眸光微有一闪，垂下乌睫，敛去眸中思绪，夹起一面前的菜。

“那你可真是，”他不轻不淡，“神探。”

只是，在迎上她纯粹的目光时，他竟是觉得开得艰难。

贺明漓其实也没见过那位所谓的桓家小。

上他，他们直接甘拜下风。

傅清聿：“……”

再后来，她重新回到了这里，对他们的称呼并未更改。她不知该改成什么，而且……也不想改。

——她喊他们喊了十年的爸爸妈妈，从生起他们就是她的父母，就连学会喊“爸爸”和“妈妈”，都是他们教她的。

确实有些疑惑。

初时她心中忐忑，好在他们并没有说话，便就这样继续了下来。

贺明漓很快就来了，从他手中接过手机，一离开。

今晚好不容易空，见孟芷也在，便将她叫过来。

这样喊着，好像能产生一幻觉——一切都还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有变。

那时他是真的被问住，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没想到一连又响了两三下。

她并没有注意到，他隐隐的若有所思。

他没在意，继续理着事情。

在心下思忖了几遍，傅清聿终究还是选择先下不提，假装不知。

后来乍然中断，她去孟家以后就和他们失去了联系。

“我猜的。”可能觉得确实有荒谬，她补一句，“我推断的。”

屏幕亮着的，最新一条信息的内容也明晃晃地显示着。

上车后，贺明漓一边拉好安全带，一边随手开手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