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小还争气的，拿到了灵泉的资格。”

乌素总算明白了。

“嗯。”裴九枝如释重负答，幸好乌素还不算笨。

乌素又将一旁写满错误阵法册拿了起来。

“他将这枚玉佩送给我了。”

她的睫颤了颤，似乎又会到一人类的情——师徒情谊。

看到她急得抓耳挠腮的模样，坐在一旁的裴九枝还是抬起了眸，注视着乌素。

“这是师徒情谊。”裴九枝宽大的衣摆散开，他坐在阵法中央施法，还不忘提醒乌素。

最开始，他以为她是擅长引诱蛊惑之术的妖。

对所有情一窍不通的笨拙小妖怪，为了自己古怪的持，也开始试图去理解人类的情。

这日记的最后一页停在——

裴九枝一边施法，一边偷听，在乌素自言自语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有些惊讶。

乌素有些焦急，她试图去理解颜青仪的意思。

“情谊？”乌素问，“仙人也可以有吗？”

“你……”乌素看着他漠然的眸，声唤。

最终，裴九枝还是开了提醒她：“颜青仪日记里提到最多的是什么？”

“去妖谷找兔姑娘表白的愿望最简单。”乌素是认识妖谷里那只兔妖的。

乌素想，他自然是不一样的。

“算了，教了一整本阵法书，这小是真的没有天赋。”

后面的墨迹，似乎是颜青仪写到最后，写睡着了。

“我不信，你这臭小，快给我学。”

乌素的手指在他日记的最后一句上，她在揣着颜青仪死前的最大愿望。

乌素上答：“这小。”

“我将他赶苍离宗了，有天赋的修士，自然不能留在我们这小门派里蹉跎度日。”

她呆呆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日记本，继续看下去。

“哎呀，我见昨夜星光正盛，天正好，掌门送了我一坛桂酿，我看着这小……”

“所以？”裴九枝继续引导她。

裴九枝侧过脸去，嗓音冷：“我不一样。”

“睡觉。”乌素恍然大悟，“他死前的愿望是要睡觉。”

但她是没有情的混沌。

“这是玄明宗对他的邀请。”

“玄明宗那边给他送了礼，有资格灵泉的年轻修士，会被送到更大的门派去。”

她静静看着那只瘪的蝉。

“我给他刻了一枚小木剑，这小舞起来也像模像样，唉……过几日托关系，去拜访日月天吧，看看尊上能不能给这小一些提。”

他有些无奈，他一个修无情的仙君，竟然还要教一个小妖怪何为人类情。

裴九枝咬了咬牙，他的声音冷了下来：“除了日常起居。”

但看她现在的模样，她明显无法理解人类的情。

“百年一遇的灵泉发现了，多谢尊上的庇荫。”

“苍离宗以阵法著称，我教这臭小阵法，考了十，他竟然错了九。”

乌素只将注意力放在与陶罐有关的语句上，但实际上颜青仪日记里说得最多的是。

“仙人为何不能有？”裴九枝问。

她学着用裴九枝教她的方法，将其他死去修士的死前愿望都通过他们的遗推理了来。

乌素事，很有逻辑，她将这些愿望都写在纸上，据实现的困难程度排了序。

乌素看着这串文字，她能想象到一位意气风发、前途无量的年轻修士被师父赶山门的场景。

乌素轻声：“他想要开封自己拿到的桂酿，请那小从玄明宗回来，共饮一杯。”

这寻常人一便能品的愿望与情，于她而言，就像不可逾越的墙。

她轻声说：“师父和徒弟。”

他第一次见到，这般不通情的小妖怪。

“这小仰慕尊上，说要习剑，小孩而已，哪里用得起剑那样的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