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素站定在江泉面前，歪着，安静注视着他。

“若世间不容弱小者的存在，这仙洲又与妖域有何区别？”裴九枝眯起说。

她直接绕过这里的山门禁制，往若峰内飞了去。

多起投诉传到了裴九枝的耳边。

“若仙洲之人都如此，那妖谷也就没有建立的必要了。”

乌素买青草糕的过程，裴九枝倒是知。

谷颐诉苦：“她连我玄明宗的若峰都闯去了。”

颜青仪的愿望是要与江泉对饮，今天，就算绑，她也要把江泉绑到苍离宗去。

“她连买一份青草糕，都要因为不是修士而遭到拒绝。”

——类似的简单暴行为，乌素还了很多。

此时已是黄昏，这血的眸在暮里显得格外沉可怖。

裴九枝将掌下阵法收起，凝眸看着谷颐，沉声。

“收留这些弱小无害的妖类，对于仙洲而言，并没有益，相反，会让仙洲陷更加混的局面。”谷颐忍不住开。

裴九枝的话语骤然间变得更加冰冷，将谷颐冻得打了个哆嗦。

她这一天制造了很多场类似的混，把仙洲闹成了一锅粥。

于是，裴九枝平静地布置着手下的阵法，冷声：“我让她去的。”

“师父师祖，妖谷哪家妖怪没关好，她她她闯若峰了，呜呜呜江泉大师兄要被她杀了！”

“可……她是妖。”谷颐。

“抱歉。”乌素的声音轻柔地响在小童的耳边。

祂对乌素说，似乎在诱惑着她放弃。

江泉睁睁看到一位可怕的大妖落在他面前。

此时的江泉正巧闭关来，他看到虚空之中现了一抹黑白气息。

而后，这气息化作一位着白衣的安静女。

“就这样的一个要求，很难答应？”

他不明不白收到了这么一句问候，吓得差没过去。

乌素有些无奈，轻叹了气。

乌素歪着，看着虚空里的血眸。

“既然你不愿转告，那我只能亲告诉他了。”

“苍离宗内死去的长老，想要见曾经的徒弟最后一面，我记得，她应当有对你们说这样的请求吧？”裴九枝甚至猜了乌素遇到了怎样的麻烦。’

这团缥缈的黑白之气再次撞碎前的血眸幻象，往若峰而去。

——乌素拿了青草糕，丢下灵石就跑，黑白的一阵风过，连痕迹都没有留下。

“我庇护天下，也并不只是为了保护仙洲这一方土地。”

裴九枝没拘着乌素，在绑着她的金链上，他也没应到什么恶意。

谷颐想到了那位惊恐跑来的小童说过的话，他了。

他一面在仙洲西侧署捕获祂化的阵法，一面听着谷颐报告这些事。

“对不起，尊上，是我妄言。”谷颐被裴九枝那凛冽锐利的神吓得不敢再抬。

结果令他不太满意。

“这……您让她说是奉了您的命令，不就好了吗？”谷颐疑惑说。

在她前的虚空之中，又现了那双血红睛。

“江泉。”乌素看着面前的这位俊朗男，呼唤，“你喝酒吗？”

骤然间，她在这拦下她的小童面前化作了无形的黑白气。

“哇啊啊——”守护山门的小童吓得赶往玄明宗主峰跑去。

“嗯？”裴九枝着腰间的长剑剑柄，他抬眸，安静地注视着谷颐，“你是如此想的？”

“累吗？人类就是如此。最开始的情谊会被忘记，就连逝者的请求也熟视无睹。”

乌素行事，确实没什么顾忌。

那缥缈的、如呓语般的低沉声音响在乌素耳畔。

他没制止乌素的行为，他甚至在观察着，用乌素的视角去经历这些事，会看到怎样的仙洲修士。

“尊上，这妖怪实在是太可怕了，您……她啊！”

裴九枝走到谷颐边，大的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