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文盲。”

“我刚才去了理发店，自然是剪掉了。”

“我向你买那无人问津的老武馆你不好吗，分明你也不用心经营。”

憎恨他的时候已经比慕他的时候要长得多了。

何萍凑过去看，那张照片上有阿公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男人旁是一个长相致可的女孩，仔细看看，确实和这位客人的眉如一辙。

她走来时，客人正站在照片墙旁，伸手指向一张照片，对她说：“这是我。”

“有必要吗？”

且转动方向盘，驶庄园的主路，又叹了一气：“你爸今天回来。”

“你的发呢？”后视镜里的奚悠闲地欣赏窗外的风景，且心里只有油然而生的不妙。

“您这是打算在我们店里充值两百年的卡吗……这钱大概买我命都够了。”何萍真诚发问，而前的女人连笑也是恰到好，既不会让人觉得被看轻也不是一玩笑话：“我要盘下这里，你觉得资金合适的话，我已经准备好了合同，当然，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聘用你店长，只是我希望把它变成除了理发以外的其他行业。”

“有啊，分手了剪发是传统。”

“能请问为什么吗？”

她实在太累了。

“……我现在这不是正给你当司机吗？分乏术。”且咬牙。

“开你的车吧。”

“不洗澡堂的话那什么呢？糖铺，还是烧鸭店？”

“嗯，明天就是除夕，他也该现了。”

“这是您爸爸？”

客人又将目光移向那幅照片，平静地说：“扼断情分最好的方式，是从抹掉痕迹开始。”

何萍从此没再见过这个女人。

且有汗倒竖的觉。

何萍不明所以。

何萍在想，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怎么会这么正好的砸在她上？

其实就是巾、牙刷杯和一个小小的手工香皂，是专门为回馈老客准备的。

何萍翻了半天，找了一个看起来比较新的盒，使劲上面一层薄薄的灰。

“嗯。”客人，然后从包里取一张支票递给她，何萍心一，楞楞地数着支票上的数字。

“总之就是不和武馆有一丁关系是吧？”

奚轻笑：“秘密，说来，就不灵了。”

且不敢问下去，只：“你到底要盘多少家店，连击馆你都不放过，还有，你之前说要把武馆改成什么，澡堂？大小，你的钱都是用来扔里的吗，港人喜大澡堂泡澡吗？”

奚回到别墅，连姨婆准备的宵夜都没吃，就直奔卧室睡觉，一副山崩地裂都与她无关样。

“有句话叫，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你可以慢慢考虑，明天会有人联系你的。”客人对她柔和地笑笑，把支票放在桌上，便走了店里，撑开伞，茫茫夜中。

“我觉他是去治睛了。”

“那你为什么多此一举？”

半个月的时间里她整理所有跟他有过回忆的地方，再一个个收购、抹掉痕迹。每到一，记忆如同跗骨之蛆苏醒，啃噬残存的理智，抵御不了风霜刀剑，得无可指望，接下来只有轻声别离了。

“……连个念想都不留？”

迟疑又心动。

“是。”

“我也没想让他真的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