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腻又稠，带着刺鼻的腥气，从墙往下一直蔓延到地面，让人骨悚然。

田钰推了他一把，“承认就承认呗，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越过游廊和台阶，几人很快走到门外，远远便望见一辆车驶来，停下后从里面走一名年轻男。

“哎，才刚说到就回来了。”柳遥眉弯弯，整张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回招呼朋友和妹妹。

柳遥心底一。

田钰情活泼，也不见外，刚到院里便开始四窜。一会儿去看墙上的石雕木刻，一会儿又去摸角落里的金银玉。

崔怜儿抓着田钰的胳膊，忍不住小小惊呼了一声。

望着漆红的大门，耸的院墙，田钰顿了顿，忍不住迟疑：“这，真的可以去吗？”

“行了，你怎么还害羞上了，”崔怜儿笑着拉他，一边压低声音，“听说对方是京城人士，也不知和咱们这边有没有不一样的。”

那人虽然沉默寡言，万事都不在意，但偏偏在这些小细节上十分用心，绝对不会让他产生一不舒服或者不被重视的觉。

第20章

“怎么了？”柳遥伸手过去扶他。

雕纹砖铺成的地面净如新，好像方才所见的都只不过是他自己的错觉。

她早听说这人长得不错，却没想到居然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好看许多，五官眉，廓形，没有一不是致，简直像是从画里走的人。

崔怜儿没有说话，低绞着手中的帕，神情还有些犹豫。

“他知我们今天会来？”田钰惊讶问。

“不，”邵蒙指了指门前的车，“早上主吩咐小人，去接柳公和两位长辈过来散心，小人正准备过去的，正巧你们就来了。”

“来和我说说，你们两人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这么快就决定要成亲，是不是……”

“嗯，”柳遥，“那我们先去等他吧。”

车很大，外表装饰致，垂着厚厚的帘，明显是提前特意准备的。

“柳公，”邵蒙面依旧冰冷，语气却异常恭敬，“主有事去了，临走前叫我招待诸位，他大约晌午时候便能回来。”

田钰打了个哆嗦，忽然有不敢在这个地方继续停留了。

只有柳遥心不在焉，一直盯着门外的方向。

正下着雪，路难行，几人走了段时间才终于走到。

崔怜儿正在兴上，闻言莫名其妙，“有什么事情，你早上不是还说家里农活有人帮忙，这几天都闲得发慌吗？”

柳遥耳朵灵，顿时听见两人对话，回无奈：“都是人，能有什么不一样，好了，都已经到门外了，有什么事可以等下再去，不耽误时间。”

“山神祭品自然不好，但现在想想也不全都是坏事，所以你也不用想太多了。”

没等他鼓起勇气上前，大门忽然被推开，从里面走一个脸上带伤疤的男，瞧见柳遥同样也是愣了下。

之前他明明很好奇柳遥的未来夫婿是什么模样，一直想着过来瞧瞧。如今上就要见到了，他却忽然觉到恐惧，打心底里不想与那人碰面。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满地的血迹。

柳遥笑着了她的脑袋，“走吧，去散散心，说来我能与他相识，还是因为之前祭品的缘故。如果不是有他在边，我估计也撑不到最后，更不会想到能有今天这样的缘分。”

不过如今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就连妹妹崔怜儿也被前的庄园完全引，忘了之前的消沉，小声赞叹不停。

可惜还没等他开，之前脸带伤疤的男已经过来回报，说他家主人提前回来了。

仿佛时时刻刻都将他放在心上。

“正好，我带你们去见一见他吧。”

柳遥也有些迟疑。

田钰没有说完，声音卡在咙里，望着不远的院墙，脸忽然变得惨白。

“不是，”田钰用力眨了眨睛，有些艰难，“应该，应该是我看错了。”

崔怜儿心底越发愧疚，终于了泪，用力了下。

“应该是可以，我先……”

醴泉庄在止戈山的另一边，距离有些远，中间要绕过一小片树林。

田钰僵，心里依旧惴惴。

“没有。”柳遥回过神来，连忙否认。

明明是来歉的，到却还要对方来安自己。

“那个，我还有事，就先不过去了吧。”田钰脸煞白，磕磕绊绊开。

“你在等那个人吗？”大约是注意到这边，田钰忽然坏笑着凑了过来。

“不，不是家里的事。”田钰也觉得自己的表现有些奇怪。

庄园四周环境清静，本并不在村的必经之路上。除了远远望见过几回，这还是柳遥第一次和人一起到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