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还没包扎，但已经不再血了，涸的血迹被清洗过去，那尖锐簪尾留下的伤痕就袒无疑，他把自己掌心刺破了许多，连心的十指上伤痕遍布，被她捧住手指的时候，他指尖轻颤。

她上不难受，但药劲儿上来，还是睡得昏沉，那一片狼藉是怎样收拾的，实在记不清楚了。

她只记得裴行阙似乎把她抱起来过，一边低声跟她断续讲话，一边在她下铺了净的被褥。

“也是…净的。”

她盘算了下

“医者的针净，我那发簪，日日在上，又随放，你也舍得往血里刺？”

直至…带雨，晚来急。

梁和滟抬了抬手臂，有酸，伸开手指，还攥着几裴行阙的发丝。

他生得好看，胡穿件衣服、梳个发也好看，容冷清，神情温和。

梁和滟回想起许多细节，她皱眉，把那些荒唐的回忆压下，看向床边裴行阙，与他对视，没来由的，想起昨夜昏沉半醒之际，那一声慌又缱绻的“滟滟”来。

她看着，就不晓得讲什么了，于是摇摇：“劳烦侯爷给我拿衣服。”

梁和滟咳一声，重回正题：“得想个法，绝了这汤药。”她看着他那伤痕遍布的手，“侯爷的手，也经不起这一次次折腾的。”

他这么讲，梁和滟无话可说，抬看他好久，他神平常，注视她时候，总带着笑，有冷清萧瑟，眸光亮极。

裴行阙，没驳斥她意思，梁和滟着额，想更的事，想太赏那所谓补药的意图。

梁和滟抬，看他神：“是疼你了吗？”

领半遮半掩，有她一记吻痕。

地看，仔细地打量。像此刻的裴行阙——他埋首，柔，手指压在她上，像分壳，他细心耐心之至，只吐息又慌。

她抬手：“侯爷的手怎么样？给我看看。”

他沉默一下，摊开手。

“侯爷。”

讲了什么，也不记得。

梁和滟瞥一，语气很正经：“那内侍的意思，听着那补药送一次是不会完的，但总这样下去，怕是不行的，得想个法……”

他语气轻飘：“我听人讲，有用三棱针刺各位放血1，用来清内毒、降火气的，昨夜里，的那些血，大约也类似于这个理罢。”

“没有，不疼。”

只是从耳廓一直红到耳垂，仿佛火在烧。

她着额，看镜里脖颈、锁骨上的痕迹，想着，这样的事情，还是能少一次是上一次，只是太叫人送来的那所谓“补药”……

她话一顿，伸手，指一指裴行阙领：“侯爷…你把你衣领往上拉一拉。”

裴行阙已经把衣服拿了回来，他仔细，拿来的都叠得整整齐齐，照穿脱的顺序放着，递给她，然后转，绕去屏风外面。

梁和滟有愧疚地穿好衣服，散着发踱去，叫绿芽和芳郊。

“县主继续讲。”

她偏，想找裴行阙，不提防他正站她边，形修长，穿了衣服后显一羸弱的气质，正微微低，看镜里的她，抿起——那上面有被她牙齿磕来的伤。

她昨夜扯他发扯得，实在太用力了些。

裴行阙语气轻飘，屈了屈手指：“真的没事的，尽皆是一小伤而已。”

裴行阙偏过脸，似乎是笑了一声，他没去看，只手搭在颈间，拨自己领，指尖落在结上，遮掩着那里颜更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