燮信盯着那女被他扇的脸颊，漠然不语。

女歪趴在地，不敢再声。

人转过来，捋着胡须笑：“貌皆是上品，又是难得的，是极好的材料。不过，究竟如何，还需细验。”

女形容媚，目光空，却在看到他时，忽然有了神采。

过了片刻，他放下酒杯，问：“这批女如何？”

人微微愕然，却也不敢再问，只好在蒲团上躬下来，恭敬：“自当尽力。”

人思索着，说：“殿下，容老再斟酌……”

须臾，他松开手，：“就这个吧。劳烦长教导她规矩。”

人轻咳一声，微觉尴尬。这名女是这批女中最貌的一个，形仪态直比倾城尤，方才说的话音也婉转动人，即便是放在人如云的楼里，也该是个万人争抢的魁。这样的材料用作壶，也不至于委屈了这位信王殿下。岂料却仍不合贵人的心意，只因多说了一句话，便挨了他一耳光。

这位殿下，心果真不同凡俗。

燮信抬眸。

女毕竟是生惯养长大的，挨了他一耳光，又被他扯着发，疼痛不堪，如此这般，在他轻蔑的审视下，她再也无法伪装，媚态尽失，瞳不自觉带了泪。那委屈可怜的神态却和玉儿有了几分神似。虽则只是几分神似，也足够让他的目光停留片刻了。

把所有的用一一试过后，人挑一名女，让她抬起来，眯审视过后，对燮信：“这女甚好，孔外松内，充盈，观之不俗，殿下意下如何？”

燮信淡淡一笑，“过来。”

她本是殷国小公主，从小备受，自负貌，又读过诗书，心颇。得知是一位大人买下了她，心里便存了一丝野心，只要能讨好大人，或许命运还会有所改观。而此时，看见这位大人生得如此俊，年纪又合宜，更是心萌动。

女急急爬近他，正再开讨好，耳边啪的一声响，脸上忽然一，也在那力之下歪倒向一边。

燮信微一颔首。

人便取了用，在地上铺开。他先拾起一支竹筒并一只瓷瓶，挪动几步，一手抚上她们的，从瓷瓶中撷了一抹药膏，一一抹就在女间，而后便把竹筒其后内。

一名女忽然痛叫一声，趴伏在地，那细如拇指的竹筒自她间掉落，青竹节上还带了几缕血丝。

“废品。”人，接着又拾起竹筒，往另一名女间去。

此时，又见信王拽着那女的发，微眯着看她，神情嫌恶，便如看一团生了蛆虫的死。

她们顺从了命运。柔弱的闺阁少女没有别的选择，枯坐着守气节，不几日便只有饿死，而了隶，她们便能活下去。

燮信着手心，冷冷地问：“本王准你开了么？”

“大人，请让来侍奉大人吧，定不会让大人失望的。”她婉转了，媚生媚气地。

冤魂，而女能苟全于世，靠的不是别的，只是一。民间女自生起便懂得的理，这些贵族少女却是在逃难途中，才渐渐学会了。

淡淡的酒香弥漫在静室里，燮信倚桌而坐，他的目光并没有在女上连，只是凝眸注视着杯中的残酒，偶尔呷一，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