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慶幸自己生活在富庶的家，也很慶幸自己所嫁之人可以愛她、護她。

兩人靠在床頭，談論著這件案的結果。當她追問起那些被抓走的幼女時，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原以為季沅汐又會因為這事同自己鬧脾氣，卻沒想到她對自己還表示了理解，他很欣。

「嗯，我承認。」喬景禹心中的失望更不比她少，但對於此，他也是無能為力。

「我知，但是讓你失望，就是我的責任。」他摟過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上，「另外，有一件事，我覺得還是應該讓你知。」

「我覺得，你可以同意。」她伸雙手，捧住他清雋的臉。

「真想幫她們一把……我們的政府、軍隊，不能保護她們，卻還要把她們推向淵，我覺得很是失望。」

「我沒有在指責你，我只是……」見他如此自責，她便不敢再說下去。

「說什麼？」

而將她們推漩渦的，竟是本該護佑國民的軍隊！

然而，他還是希望能給這個政府留下最後一點體面，因此他終究沒讓季沅汐將「軍」一事寫成新聞，登於報上。

如今的國民政府，內里腐敗，已然不是他能得過來的了。比起這些，他更願意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歸結底，他是個軍人，而不是詭譎的政客。

「她說，想跟著那天那個穿軍服的……」

中秋過後，喬景禹便又忙得見天的不著家，期間還往返了幾趟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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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天最小的那個孩，怎麼勸說也不願回家。她說，家中除了每日打她的繼父，已經沒有別的親人。她說……」喬景禹頓了頓，突然又猶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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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季沅汐吃了一驚，睛瞪得更大了。

「同情心又泛濫了？」喬景禹一便看穿了她的心思。

聽起來何其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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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沒有同意。」喬景禹雲淡風輕地說。

最怕對上她那雙無辜還帶著央求的神，喬景禹闔上，了眉心，緩緩說：「我怕她是另有所圖。」

她從他懷裡起來，一雙杏瞪得圓圓的。喬景禹便知，他這話一，是如何也憋不回去了。

思及此，季沅汐不由地唉聲嘆氣起來。

那日酒會的案直至近日才算忙完。在蒐集了大量的證據之後，屈彥章這一O三師師長的職位自是不保，而體的賞罰還需司法來裁決，喬景禹便也不再手。

對於呂洋，喬景禹也信守承諾放他一馬。死罪可免，活罪卻也難逃，至於呂長在中間如何運作周旋，喬景禹亦不想多。此番他能夠抬貴手，呂長就已是恩德。

她把他的手拿過來，放在自己的手裡輕輕著。

然而這些可憐的女孩顯然沒有如此幸運的和命運，甚至還未來得及選擇，就已經被這社會的洪所吞沒。

「什麼？」季沅汐抬頭看著他。

她知這些女孩最終會被送回家中。原覺得是好事，但仔細一想，家中貧寒，供她們讀書都不太可能，現下有了這遭不光彩的經歷，恐怕以後連嫁人都成了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