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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小谢小李隐藏老谢老李的玄学故事)(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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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君看似花处,偏在洛阳东。

只是这东都洛阳若再向东去,不入内城往林郊,也难寻得富贵人家杯酒赏雪,唯农户炊烟,打尖茶馆是也。这会儿日头未足,寻常行者本该趁着气爽快马加鞭多行几里,而今这小小驿站却已开张。桌前一头戴上清冠、身着两色袍的持剑青年,已要了碗呛人浑酒,独身坐了半晌。

小二闲来无事也无他客得献殷勤,虽瞧着眼前青年不似凶恶之辈,但也还念着城中茶楼掌柜的叮嘱,出门在外莫惹江湖人,那些个习武练剑的,脾气秉性都怪得很,不知那句话触了眉头,你这项上人头点地几遭也无人管!便还是小心翼翼待在茶棚内,一时除青年仰首饮酒频频撂碗之声,再无几多动静可闻。

怪也怪这店小二年岁轻轻见识尚浅,此处洛阳地界,西往枫华谷,东接金水镇,若再依稀朝南行个三四百里便是华山地界。冰封雪冻常清净,乃道家清修之地,也是皇恩披泽之所,青年身上所着青白两色道袍,便是纯阳宫式样。

莫说那店小二无事可做,青年此番也是百无聊赖,本想着来此处循水而上找上一找,半日无果才只得认了术业有专攻,在此略作歇脚,也是为捉三两途经农户问上一问。正惦记着,莫说农户,便是意外之喜也迷瞪瞪兜头向他撞来。

马棚一侧土路之上,一老叟须发皆白肩背箩筐,手中助行木杖被贼人不怀好意折了去,而今两股颤颤,双手空空,哪里拿歹人有法。小二闻此异动,正慌着不知如何是好,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也恐惹火上身,便见青年仰首将碗底浊酒饮尽,撂碗至桌闷响未散,已拎起闲放桌沿之剑,影不在原地。

“老人家,且站稳。”老叟眼前一花之际,手中便多了柄剑,青年持剑而来却非拔剑相助,只要他以剑作杖,站得稳妥莫摔上一摔便可。自己只捡了折作两半的木杖稍长那端,笑道,这便足了。

那几山野歹人对视一眼,有笑他不自量力,有怒他看轻哥几个深浅实力,也有一胆小怕事人恐踢了铁板,悄默声地便往后躲了躲。

青年闲庭信步前踏几步,分明未运气作势也未身携刀剑,却让几人不自觉退了几尺,只听青年又笑,“若为你几个拔剑沾上一星半点脏东西,我那剑恐要骂上我三天三夜。”

言毕,眉目一凛间,一步便近人。寻常木杖却如一刃开锋,落于那几人三环砍刀之上,竟是击铁铮鸣之声。足见气贯云天,剑意沉吟,随他摇头口中喃喃,“烂刀”,刀便已折为几段,落尘扬土。“贼人”,人便皆倒飞而去,骨响皮绽。

须臾间,青年便收了势重立老叟身前,懒得要他几人性命,只挑眉朗声喝道,“还不滚?”

几人这才夹着尾巴溜溜地窜进山林,莫敢回头再看一眼。青年将地上另一截木杖也拾来端详半晌,可惜道,接是接不上了。老叟眼花手抖,几步朝他挪来,连声感念仙长相助,不然小老儿今日便要无获而返了。

“仙长不敢当,鄙姓谢,言身寸。”“好好…多亏谢仙长出手相救。”青年闻言无奈,倒也随他如此称呼。甫一近了,这才有余空闻得老叟肩上背篓有阵阵腥气飘来,非腌臜难闻之感,反倒是江河鱼鲜特有气味。

“您方说无获而返,这山贼歹人竟非贪财,而取河鲜?”老叟口中连唉了两声,热络有加地拍了拍青年的手。道是仙长有所不知,这洛阳城东上游水富,鱼肥个大,城中人有食鱼脍之雅兴,若每日早早捕了活鱼,趁着新鲜劲去城里叫卖,便够一家老小过活。哪日运气尚可,捕到两三种少见鲜鱼,富贵人家多赏两分钱,也是幸事。许是商机走泄,欲图不劳而获者又多,便把念头打在他们这起早贪黑的渔家头上了。

青年闻言却朗声笑道,怎说无缘,尘缘遍牵。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老人家,谢某便有一事相求,这洛阳城东,何处能寻鲈鱼?

小二在旁看了半晌听个大概,见青年与老叟俱要离去,虽惦记着青年还未给酒钱,但也未敢出言打扰。青年却忽地转头震袖,连掷几枚铜钱,玩笑也似道,酒还差些意思!小二接了钱,见多了几文,也连连道,多谢仙长,目送着一老一少同往东郊去了。

再后来,这小二归去城中茶楼,与掌柜的说来那日见闻,唏嘘不已,只道江湖人莫不都是此般潇洒。掌柜的却面色一变,以掌击腿,连连叹他见识短浅白费机缘!华山纯阳,谢姓道长,有此风貌者还有谁人?便是那日渐扬名的纯阳首徒谢云流啊!

后话无需多,这厢,老叟拄剑一柄,行得慢慢悠悠,谢云流却也不见急,只再慢他一步,随他走走歇歇,一路听得经验之谈。若说这鲈鱼,本是海物,却要往返于江海之间,时节得当,自然能在江河寻得。不过,花鲈性躁,凶猛非常,寻常捕鱼之法恐难行。

待至东郊上游,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沿途便有几人家以渔为生,民风淳朴,彼此倒也熟稔。见老叟带一陌生道长归来,一时又不敢上前问个一二。老叟只带他解一岸边独木小舟,将拄了一路的剑归还与他。谢云流本还忧心老叟在这飘飘荡荡的小舟之上怎站得稳,哪成想,老叟甫一登船,竹篙在手,身不一晃,见之矫健,自是水生之人,入水则活。

“小老儿不武,持此剑与木杖何异。于仙长而言,剑岂是身外之物。”一舟入水,谢云流闻他一言,竟似略有所感。

行至水深几许,谢云流依老叟所言,仔细去辨水中有无白质黑章之鱼,游摆迅捷。他屏息观摩许久,终见一所言之鱼一闪而逝。老叟便呵呵一笑,道是仙长好运气。

既已认得鲈鱼何貌,他便也兴从中起。借来老叟鱼篓负于身后,身立舟头,内息翻涌,见鱼游至则飞身跃,方才应付贼人无意亮刃之剑,如今却决然出鞘。剑上寒芒一烁,正衬他眉眼逸飞之感,以剑击水,扬浪翻飞,剑挑白浪,拧身以剑拍那滞入浮空的游鱼,入篓有声,浪止人停,唯舟轻晃一二,落水亦自何处扬,往何处落,不沾衣袖半分矣。

老叟见他不出剑穿那鱼身,反倒只轻击在侧,一时疑惑何生麻烦。谢云流只道,若以剑穿肤,活则不活,做成鱼脍亦差些形貌,美之不美。老叟又笑,言说仙长竟也是知食好美之人。言语间,谢云流已故技重施,再寻了一条鲈鱼入篓,闻言身形一顿,背后鱼篓中的两尾活蹦乱跳之物也险些飞了去,语中竟有几分忿忿,“嗨,是我那偏在华山扎了根的师弟好一口罢了。”

谢云流倒也不贪多,只浅待半日,捉了四五条鲜肥花鲈。登岸落地,也不尽带走,言说是自己需一背篓赶路,要带着这鱼早日回华山才是。留了两条予老叟,端说食也罢,卖也罢,总归莫让人夺了去才好。

言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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