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怀孕？

挂断电话，郁宁的手捂着腹部慢慢坐到沙发上，胃像是被刀绞了一样疼，刚刚她是用最后的力气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她的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手指紧攥成拳，掌心肉被抓得发疼。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了上来，郁宁扶着把手从椅子上滑落，她跪在地上匍匐，伸手去够不远处的垃圾桶。

“郁宁。”

梁若生打开房门的时候就看到郁宁跪在地上，头半埋在垃圾桶里，她细如钢管的两只手紧紧地抓在垃圾桶的边框，上身跟随着喉咙止不住的震动。

听到声音郁宁微微抬头，她的脸色惨如白漆，漆黑的眼球突出，眼角泛着泪花。黏稠的口水夹杂着丝丝血丝，从她粉白的唇珠流淌到深色垃圾桶里。

郁宁只看了他一眼，头又低了下去，这次她没有克制自己不发出声音。巨大的咳嗽声在屋里回响，像是要把她内脏都吐了出来。

梁若生在一边看着郁宁像是身体生了很严重的病，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

等郁宁吐得差不多了，梁若生拿着纸巾递到郁宁的面前，郁宁红着眼睛，快速抽了几张纸，上气不接下气的平复着呼吸。

“你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梁若生问道。

洁白的纸巾在郁宁的唇在大力的摩擦，她的眼神不聚焦，像是没有听见梁若生的话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郁宁的呼吸平稳了下来，她才说道：“没什么，可能就是昨天喝多了之后胃不好。”

梁若生没有照顾过醉酒的人，听郁宁这么说有些半信半疑。

梁若生要扶着郁宁起来，郁宁摆了摆手拒绝。

“我缓一会儿。”郁宁的声音瓮声瓮气，双腿分开坐在地板上出神。

梁若生半蹲在地，平视看着郁宁。

“你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情况？”梁若生说道。

郁宁没回话。

良久，梁若生终于像是忍受不住了一样，他扯高郁宁细得像竹竿一样的手臂，让郁宁看着他。

“几年不见，你要不要看看你瘦成什么鬼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吸毒了。”

梁若生能看到郁宁漆黑的眼瞳里面倒映着他狰狞的面目。

他和她几乎没有过普通朋友的亲近，这么多年过去，他对于郁宁的了解，早剩下一片空白。他和郁宁，就算肉体贴近到能将彼此刺青，也是不熟。

“为什么不能怀孕了？”梁若生开口问道。

郁宁的眼睛微微睁大，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郁宁轻易的挣开了梁若生的手，她说：“看来昨晚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

“关心我啊?”郁宁虚弱地笑了一下，“怪不得你今天这么反常。你是在心疼我吗？梁若生。”

梁若生皱起眉头，他头开始发疼。郁宁对他说话的语气像是带满了刺。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梁若生说道。

“是你在逼我。梁若生，你不是一直当自己是瞎子聋子吗？现在我的事，你要管？”郁宁大声说着，呼吸不稳。

梁若生点点头说：“你的事，我是管不着。”他又继续说：“但认识这么多年，就是看在郁妈妈的面上，我就说一句，你要多珍爱你自己一些。”

郁宁眉毛一挑，像是听到了什么新鲜话，笑出了声。梁若生也知道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又虚伪又恶心。

“你放心，我也就倒贴一下你了。”郁宁嘲讽地说。

梁若生像是被郁宁的话堵得呕血，他又说：“郁宁，我们之间确实有很多不可调解的事情，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以后能好的。过好自己的生活。”

郁宁没回他，看着他的眼神带着几分轻蔑。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郁宁说：“你知道我的，我很记仇，从不吃亏的。”

郁宁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床站起来，重新穿上外套。

梁若生准备起身，郁宁抬脚踩到他的肩膀上，将他踩回地上去。

梁若生抬头望向郁宁，不明白她的突然发难。

郁宁的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棉袜，她踩着梁若生的肩膀，心脏，肋骨，一直往下。

“不过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郁宁说道。

“我不想生小孩，养不好孩子，也不想养孩子。”

郁宁的脚掌碾在梁若生的性器上。

“所以，不能怀孕对于我而言不是什么坏事。”

她加重了力道。

“这样不是更好吗?你怎么内射都没事了？”

郁宁的脚踢了下梁若生的小腿。

“让一下。”

郁宁的棉拖鞋跨过梁若生的腿，径直走出卧室。

梁若生看着郁宁的背影，眼神晦暗。他隐隐觉得郁宁话语中有一个出口他好像看到了，可他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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