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不过是想钓个鱼

艾柯就职的这所乱七八糟的学校，据说位于人界某个远离大陆的小岛上，原因是在选址上地狱天界谁也不让谁，只能择中间，又不能影响到普通人类的生活，于是远离大陆。

当然，这对艾柯来说属于无关紧要的信息，不用分三界，这个世界本身在她看来就很抽象，但对鲜少离开老家的非人生物来说，这确实是个新鲜的地方。

天使瑟闻心满意足收杆提桶返回学校，他今天的收获不错，钓到了好几条鱼，最大的一条有23斤，虽然比不上他在天界钓的大小，但考虑到自己眼下身处降级副本，要求也不能太高，他知足常乐。

将大鱼留影印在自己特制的图鉴中，瑟闻来到学校食堂，食堂提供妖精私厨服务，来客既可以自带食材交给他们处理，也可以租借小厨房自己亲自下厨，只需支付一点点妖精粉尘。

瑟闻选择后者，他喜欢下厨，尤其是烹饪自己亲自弄到手的食材。刮去鱼鳞，锋利的刀尖划开鱼肚，他细致掏出内脏，又在鱼身上划了几刀以便入味，将淤血清理干净之后，妖精恰时将他需要的调料送到。

这些调料是他根据风评对比天界人界选出来的，具体味道他并没有尝过，不过他相信自己的手艺，不论调料有多古怪，出自他手的食物绝对不可能难吃。

做鱼，他习惯腌制半小时，在此期间他没有闲着，而是翻开委托妖精探寻出来的小岛钓鱼点，思考明天要到哪里去。

“明天不是周一吗？我们要上课呀。”偶然经过的天使利欧提醒道。

“上……课？”

这么说来，好像是有这件事，瑟闻摸摸下巴。这所建立得无比草率的学校，不论在招聘还是课程安排上都同样草率，他除了周一周二有课，剩下的时间更多不是钓鱼就是在去钓鱼的路上，转眼间一星期过去，他都快忘了他还需要上课。

何况他其实还翘过一节课。

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我请假吧！校规上不也写着有要事可以请假吗？”他弯着眼地点点头，赞美自己的机灵，钓鱼当然是大事。“这样总算给奥利弗面子了吧？”

“可是……”利欧迟疑了一下，头顶的光环跟着湖蓝色的眼睛闪了闪。年幼的天使想起姐姐哥哥们的劝告，他们不止一次跟他强调——永远不要妄想改变瑟闻的主意，那是圣主都不愿面对的可怕场面。“好吧，你说得有道理。”

他是识时务者。

“那你别忘了找老师签名。”

“签名？”瑟闻翻找记忆，终于回忆起那条规定——学生因个人原因无法按时参加学校规定课程而请假的情况，需至办公室申请请假条并书写原因，经教师或领导（圣主或魔王）审核批准方可准假。他皱起眉，光环跟着黯淡几分。

领导姑且不论。

学校从准备到开办不到三天，开学一周都还没个名字，这样一个草台班子能在短时间内招聘到的员工并不多，各种各样的杂活可以外包给妖精，但教师职位只能交给有能力提供教学服务的对象。瑟闻记性很好，他记得开学那天站在厅堂中被介绍的教师只有三人，一位是天界的圣灵索菲亚，一位是地狱的魔鬼扎哈刻，还有一位……似乎是人类？

她的名字……名字……叫艾柯。念起来有些奇怪的名字，像回声。

“哪个老师的签名都行，对吧？”他向利欧确认。

利欧：“应该是这样。”

瑟闻点点头，头顶恢复光亮，他已经想好找谁签名。

……

……

晚饭时分。

“你的意思是……请我吃？”艾柯推着眼镜迟疑发问。

顶着闪亮光环的金发青年笑眯眯地点头，稍长的侧发从他耳后滑落，耳朵上的小鱼耳钉在发丝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