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准备,在她成长的路上,一定会再出现其他爱
慕者,尤其是在高中男生荷尔蒙躁动的年纪。
他弹了弹指尖的烟头,缓缓地吐出一口烟。
纵然他无法在她少女时代给予她更多关于爱情的回
应,可是比起陆昂格鞍前马后的献殷勤,他其实更介
意更害怕同龄人滔天的爱意会迷了她的眼,毕竟谁不
期待一场轰轰烈烈的校园纯爱呢?
思及此,他太阳穴突突地疼,一个不太理智的念头在
他脑海里涌现,之前顾及她还未成年,心智还未完全
建立,所以他从未有任何的逾矩,但是如今她已经成
年…….是不是可以…….
夜风吹乱他的头发,也乱了他的心,直到指尖传来一
阵灼热感,他才回过神摁灭香烟,像是他狠狠地湮灭
了刚刚一闪而过的荒唐念头,踩过一地的烟头,他进
了屋。
回到书房的时候,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拉开
椅子在她旁边坐了下来,随手扯过卷子前后看了两
眼,还不错,起码最后一道大题不是空着。他拿起桌
上的笔,开始批改卷子,时不时侧头看她,台灯暖暖
地打在她埋在手臂间被挤压得有些变形的脸,就连脸
颊上的绒毛都显得可爱至极,这是他们少有的独处时
间,他连批改卷子都慢了许多。
最终,她还是留在A城上大学,那时她19岁,她似乎
有越来越多自己的想法,虽然在父母面前还是扮演着
那个乖巧听话的开心果,10年的城市生活也让她彻底
摆脱了原来的乡野气息,似乎现在的生活对她来说已
经游刃有余,但他还是一眼就能看破她所有洋装下的
自卑和敏感,以及越发想要脱离掌控的蠢蠢欲动。
母亲从来没有和他说过樊暮的身世, 他也从来没问
过,他猜到她童年或许应该过得艰辛,所以她始终无
法摆脱源于出身的自卑。当他主动和母亲询问起关于
她出身的时候,母亲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一五一十
地说了出来,即便他早有心理准备,但想到那小小的
身板在严寒酷暑中穿梭于田间劳作,想到那早早褪去
稚嫩的双手起早贪黑地操持着家务,以及那些在三个
家庭之间颠沛流离不被疼爱的日子,他的心还是被狠
狠地刺痛了,像吞下了千根针,又像一把小刀在一块
块地剜着他的心头肉。
“深山里还有许多比暮暮更苦的孩子,但是我们家遇到
了她,便是她” 母亲拭去眼角的泪,继续说道 :“我
们以前之所以不告诉你,一是怕你因此看不起她,但
又更怕你因此而同情她”
那一刻起,张锦深比任何时候,任何人都更希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