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当然被他震慑住了，所以慌不择言用上“求饶”二字，分明是了自己的底，来请他的宽恕。

镇着北境一线要地的燕王在小辈面前得有气派，即便是矮下段来讨好新帝，也会令人慌了阵脚，自忖这地界到底是叔侄二人中哪一个占着的，可别混淆。

朱棣于巾帽之下，挑挑额际绷的青。

要是能唱个曲牌更好，跟幼时兄弟们聚首击鼓相和差不多，只不过有位内敛技艺的长兄总将风让给弟弟，笑而拊掌，如今已经再难见了。

他赌的是这受人蛊惑中毒颇的侄儿，经不经得起他时过境迁的引诱……

他是一早就揣度清楚了，才会潜行前来，直击小皇帝弱。

朱允炆缓缓步下主位，不只是看了。那被烛火熏染到焦黄的前肌肤满是艳，金边镀过似的，其上若有一泓静谧光，惹人伸手去搅，开涟漪也不知是在谁人心漾。

他没有亮自己的要求，内外明人多，都知他燕王仅有三如今均在谁手。

一切都是真实的。青年动了动嘴角，不再疑惧，又以手背自那侧弧线边抚摸，止于腹上，低眉长叹了一气。

诚意。暑气渐退未消，朱棣为向南赶路便利，衣轻减，现在不费多少力气便都扔在脚边，着一背追敌多年的劲健肌来，暂且安安静静的，不以武功威胁这惯书生的帝王。他是坦如下了四野无人的海洗澡，浑没有一不值得自傲，直腰舒展四肢炫耀，不讲那些汉家礼法，只顾震慑别有想法的青年。

哪儿等候。

朱棣知侄儿在算计他什么。他此番京，就是为了给对方解解愁。

他来将自己奉上，送朱允炆玩。

只是削藩风，他给了诚意，究竟能否得到满意的回报？

“……将那四人好生看，仔细命。”话音刚落朱允炆见追随燕王的护卫都被架走，瞥看向侧一直颇为张的随侍诸人，又令，“都下去，此不必留人了。”

对这人面兽心的东西，他不存什么大义。朱棣就听后门响几趟落稳，烛火了，摇得人晃，一副咄咄人的眉目，他动作。

谁先熬不住就是谁吧？他没打算在夜禁里伪装，对燕王这坦然呈上的景丝毫无意。

“知陛下想要什么，”最后才踢掉鞋袜摘去帽巾，这可真是光落落赤条条的了，没有藏匿凶的地方，摊开双手，由他人摆，“摆在这儿了，不来取吗？”

朱棣久猎成闻得味来，他可不会自取其辱。

“朕与四叔叙话家常，是你们听得的吗？”别旁人听不听得懂，帝王一意孤行，独自面对驰骋沙场多年的大将好像是轻薄自家命。君臣情生离死别一戏码下来，教人笑话，真当他燕王这列王中在世的长兄要为弟弟们，涉险换命，便宜了不知何人吗？

前也有个酷似长兄之人拍了拍掌心，仿若赞他手上脆，低声言：“这便是燕王求饶的诚意。”

“陛下这燕王……”

朱棣一手搭在腰带扣上，一手摸向领，俨然成竹在。看着明明是位就死之义士，可在某个人底，豪气总比不过诱惑多。

还是定了帝王心，斥人下去不过为了关起门笑这四叔自取其辱？

这个孩，的确长大些了。他想着，开腰带叮叮当当一阵，衣扣解下，敞着衣襟观赏不远龙颜松懈，像是明着提醒，前面并非防备四叔，而是防着外人。那脸白净无暇，五官雅致巧，最适合衬着面沉一首，翩然文质风。

“燕王一避就是六载，如今还是要回到朕手中。”

不过他略一碰便收了手去，指腹相互搓，越来越慢，不知是嫌着赶路人脏污，还是忍不住回味纹理间残留的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