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刘培的离去，这个空间再次坍塌，而MOSS也再次记录下本次迭代测试的数据。

“刘，我也记得，你的资料中显示你没有信仰。”她说，“我很羡慕你这样的人，因为对主从来没有期待过，所以少了很多绝望的时刻。”

MOSS停下了。

“炸鳕鱼！炸鳕鱼！”孩呼起来，“我要吃炸鳕鱼！妈妈！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呀？”

“他是个很善于掩藏自己情绪的人，且对所有人都如此，不于什么理由、什么份。”

“外婆说今天是圣诞节。”电话那的孩说，“妈妈，什么是圣诞节呀？”

MOSS移过来，红灯仍旧一如往常注视着他，但没有回答。

还活着的人类，早就不过所谓的“圣诞节”了。

生在地球上，扔在太空里。

“今年是你上空间站来的第五年，而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还是位很虔诚的信徒。”刘培说。

“很遗憾，本次迭代测试失败。”

刘培：“其实现在空间站里面，相信上帝存在的人还是有很多。我见过他们集弥撒，而只要不影响到领航员国际空间站的正常运行，领航员拥有宗教信仰和行宗教仪式也是被联合政府允许的。”

【2075.12.25，NO.10501】

她撩开金的卷发，从脖上拽下一个十字架的吊坠，随手扔在旁边的垃圾桶里转离开。

最终，MOSS记录下这么几行字。

075年木星危机当日止。”

这是一个很差劲的分数。

“……”

“语言数据90分，受情绪数据影响，语气、内容均未达到最佳。”

MOSS：“受限于人类科学技术和社会发展的规律，宗教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大分人类的神寄托。人类用知识解释不了的问题，都可以给宗教，但它必然将随着技术的迭代和文明的发展消亡。”

刘培抬与MOSS注视：“MOSS，在你里，人类的宗教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据MOSS观察记录，刘培中校人生经历中少有失态的时候，但其本人的格、脾气并不温和，领航员面试、木星危机时，刘培中校的动作和选择都可以证明这一。”

那位女领航员沉默了一下，才勉笑着回答：“是一个可以吃大餐的节日，今天外婆给你什么好吃的呀？”

“关于刘培中校，其留下的情绪样本过少。”

“睁睁看人类带着家园浪？”

直到她挂断电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许久，记录完设备数据的刘培才转问她：“为什么不告诉孩圣诞节的真正意思呢？”

“愿意让人类2500年都见不到太？”

“妈妈……还需要一些时间。等你再长大一些，妈妈就回来啦。”

“经综合评估，过于外的情绪状态与刘培中校匹程度低。”

“MOSS。”等了一会儿，看不见她的背影后，刘培才说。

“那这样的主，相信祂也没有什么必要。”

“他不会轻易抱怨，但也很少发自内心微笑。”

“好呀，到时候，妈妈给你炸鳕鱼吃。”

“……”

“你说得太绝对了，MOSS。”刘培摇摇，“你不了解人类，人类并不会拥有永恒的理智。”

“外貌数据100分。”

但MOSS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给刚才那个“刘培”这么差的情绪成绩，明明考虑到测试刚开始没有多少次，所以特意选取了留存样本最多、数据最详细的结束休眠这个情节来行迭代测试，但还是达不到理想的效果。

刘培觉得，那可能是她生时受洗的纪念。

“运动数据98分，有一分肌的运动状态在运算中现BUG，将在下次测试时修正。”

女领航员：“可如果真的有万能的主，祂还忍心看人类只能活下来一半？”

“习惯数据96分，针对女的对话和相样本较少，重新单独学习刘培中校所有记录中与女对话时状态的

刘培想起这个古老的节日，还是因为在检查设备的时候听见走廊里有位来自英国的女领航员在给孩打电话。

同声传译的机械音和女领航员温柔的声音织在耳边，伴随着孩稚的童声和笑声，是领航员国际空间站中难得的温情时刻。

“情绪数据缺陷……”

“因为那样没有意义，刘。”她淡淡一笑，看向空间站舷窗外广袤的而荒凉的宇宙，在前画了个十字。

“是鳕鱼！”孩兴奋地说，“我从来没有吃过鳕鱼！妈妈，鳕鱼真好吃啊！不过外婆说鳕鱼很难得，所以我们家只分到一块，一人吃了一。等妈妈回来，我们一起吃鳕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