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张承要什么，他难以置信地摇着，想要上前阻拦。

势，“我且问你，包庇妖族、诛杀长老，依照门规，该当何罪？”

夜了。

张承不想解释，他只是冷看着前的人。

片刻之后，他五指一收，再次握拳于侧。

没有人再拦他，曜也没有再说话，甚至有人往两旁退让，给他让了一条小。

张承很清楚——门规第三十四条，包庇妖族，罚于扬善堂思过五年；门规第十六条，故意伤及同门命，其罪当诛。

青崖山上灯火三三两两亮了起来，淡黄的灯光透过暗青的树林，在前斑驳成一片一片的块。

明明是张承有错在先，为什么他反而觉得自己气势上弱了几分？

一团小小的、金的雾气，随着灵力转，一丝一缕在指尖显现来。然后那些雾气聚拢、凝结，缓缓汇聚成一个婴儿的模样。

在他后，青崖山灯火通明。

张承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在他脑海里回响着——青崖山上千年来，没有任何一个掌门能真正到无愧于心，但是，却只有他张承一个人，敢说自己“负天负地”。

张承似乎早就想好了要怎么回答。

过去数十载记忆一一复苏，但不知为何，此刻浮现在他脑海里的，却只有与那个少女相的区区数月罢了。

那些青崖山弟里，不乏有过去一直拥护张承的人，此刻见他一直默不作声，亦是心急如焚：“大师兄，你快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解释？”

但曜同样也很清楚，如果这方式去罚，青崖山那几位居位的人，没人能走扬善堂。

那把剑好像突然之间变得重了许多，他有些费力地拖着它，一路向前走去。

“师兄！”

他就这样看着张承五指张开，将自己的元婴了个粉碎。

这一声是云宸喊来的，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张承前。

他收起太羲剑，双手结印于丹田。

他自己都不肯承认，有一丝羞愧涌上心。

太羲剑不再能与他的神魂相，自他的识海里飞了来，回到他的手上。

最后，所有光亮都消失了，只剩下张承握住的那只手，尚且悬在前。

无数金的光，如同指间的沙粒一般，从张承指中倾泻而下，一一滴坠落在他下的草木之上。

不知为何，当张承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他心中竟有一如释重负的觉。

他看着前神态各异的人，声音平静响起。

张承微微侧目，对他摇，然后拂开了自己衣袖上的那只手。

他继续向前走，云宸亦不再回，两人背对着背。一黑一白两影，逐渐相去甚远。

张承从后山走到山门，路过竹林、凉亭、弟居、凌霄殿，再一路走到山门外的石阶之上。

但有一金的屏障，将他挡在了三丈之外。

他一直闭着。这个过程中的痛苦，绝非常人能够忍受的，但他也仅仅只是轻哼了两声。

“往日诸位救我、护我、拥我、敬我，张承铭五内，自当报答；如今我负天、负地、负青崖、负正，亦自当偿还天地，以谢罪。”

元婴消散，归于天地。

一句话无波无澜，气得曜浑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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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曜再次开：“不论如何，事到如今，青崖山断不能再容得下你！”

在他前，长夜无边无际。

有一些光挣扎着亮了一亮，但很快也黯淡了下去。

“师兄。”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边竟浮现一丝不甚明显的笑意。

玄的衣袍自云宸侧过的时候，云宸伸手去扯住了他的衣袖。

手心里掌纹错综复杂，盘亘错。

张承张开左手，低凝望着自己的掌心。

他摇摇不再去想，缓缓走下那看似绵延无尽的长阶。

他们在竹林里练剑、在凉亭里、在弟居相拥眠、在凌霄殿遥遥相望……

“好好好，我倒想看看，你要拿什么谢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