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起阵法，看向侧端坐的红衣女。

直到自己一歪，险些倒在地上，王婉才骤然惊醒，睁开了。

王婉苦笑，笑着笑着，却有两行泪从角了下来。

一烛火，因透过了泪，变成了两、三……王婉恍惚间想起，当年还是少女的自己，也曾和傅怜一起，并肩坐在青崖山弟居的墙，低声讨论着那些少女的心事。

“三师，你今日好像不甚开心？”

“三师，所以，你的残念，竟是不愿让我看到这样的你么……”

她环顾四周，这一看，更是吓了一。

小院之中，桃树并未开，枝叶翠绿繁茂，刚好能为树下的一桌一椅，撑起一片树荫。

她嘴青紫、面苍白，死亡的颜，从来没有放过这个生前有些的人。

王婉的思绪不知不觉变得模糊，一阵困意袭来，她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去的。

青崖山用于探查的门功法，在她化神之后，便也有了更近一步的效用。她以神魂之力，能够受到阵法所及范围内所有的活，包括魂魄。

王婉愣了一愣，她明明记得自己睡着前还在诡影宗的地下室里。

“分就分了，嘛还把人诅咒一顿？这人也太过分了，要不要我替你找他去？”

“为什么非要是他？我觉得柳轻寒师弟也不错……”

恍然想起当年在凌虚宗灵境里，曾经瞥见傅怜的那一。

只是前情境，却是与睡着之前大相径。

“也是，这什么适合潜心修的话，他好像也同我说过，他不会对所有人都这么说吧？”

“不要不要，他算命向来没人信，我就当他是放好了。”

从识海里飞掌心，她将其抛至半空。一浅蓝八卦阵法，从她脚下缓缓展开，随着她一声轻呵，瞬间铺满了整个石室。

没有人回应，阵法之内，也一波澜也无。

心里燃起的一希望，最终只让她得以证明，傅怜是真的死了。

“三师，你在么……”

手掌挪开后，她看见光透过树叶，在灰白墙形成斑驳的影。

记忆里的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逐渐飘远。

“如果是假的，那就罢了；如果是真的，我们两个不适合动情的人，说不定也能凑合凑合一起待一辈。”

“不过我不信命，更不信从他里说来的，我还想再挣扎一下……如果世界上还有像承师兄那样的人就好了……”

王婉不知说什么好，也没有再想继续去看她。她只是倚着石坐下，漫无目的地看着面前的那一烛光。

王婉的心终于沉了下来。

因为她看见，就在侧，有另一个少女时的自己，正对着自己盈盈地笑。

这里是……青崖山弟居。

没有魂魄，那大概只是一缕残念罢了。

“别提了，那个云宸，刚和我在一起还没多久，便要同我分手，原因也是很好笑，他说他算了一卦，说我是成了婚便会天人永隔的命格，还说我不适合动情，适合一心修。”

明媚的光刺得双目生疼，王婉赶忙用五指挡住双目，片刻之后，方才得意适应外界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