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已攻下了拂菻和婆罗门城，倘或安息沦陷，只怕会沿着吐火罗、小律和突厥与我周兵。’

“常尚辛苦，”一前一后走偏殿，冯献灵脸上笑眯眯的，“母皇近日如何？回话的太监总说尚可、尚可，说得多了孤都不信了，现在可还起夜呕吐？一日能用多少饭？”

冯献灵颔首，当初佛教中原时，谁也没想到它会发展成如今的样。殿下稍一

清早起床时殿下的厉害，上黏腻腻的、四肢乏无力，仿佛睡梦中被一千辆车顺次轧过，略动一动就浑骨酸疼。她傻乎乎的赖了会儿床才彻底清醒，没好气的伸手掐他脸：“以后不许喝酒了，没的发酒疯。”

尽不信神佛，冯献灵还是一：“‘兵众四十二万，敬事天神，所向无敌’……怪不得突厥会那么快的放他投周。”

她正要将奏折双手呈上，忽听追补了一句：“昨日午前他递了份奏疏来，正好，你也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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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上观风殿较之甘殿大了几乎一倍，不过装饰陈设远不如甘殿华丽奢靡，常禄儿应景的换了一翠裙衫，施施然迎来行礼：“正当六月，天气酷，殿下怎么亲自过来了？”

“据说州、伊州、沙洲等地已有百姓自发修建他们的寺庙，”女皇喝了浆，“此事须慎之又慎。”

天气炎，穿了脱脱了穿确实不利休养。皇太女行完大礼，中赔笑：“生累阿娘早起，是儿的疏忽。”

一边说一边撑开一把十六骨的油纸伞，亲自躬为她遮：“陛下才刚起，恐怕得劳请殿下稍候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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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面洗漱都是叫人架扶着完成的，匆匆泡了个药浴，冯献灵连早膳都没顾得上吃就忙不迭门去了。自从圣驾往行避暑，消息就不如以往灵通，很多事只能通过来往公函和臣奏对猜度母皇的态度，不比从前面对面议事时方便省事。

当时的那位使者并不是从敦煌、关、玉门关等‘参天可汗’的周境，而是从福州海港登陆，谒见圣后时直言西方现了一位先知、圣人和神使，而这位先知预言西域将会升起一颗光耀百代的帝星，因其言不逊、屡教不改，最终被圣后逐了国境。

一目十行的看完这份秘密送上的手书，太女惊愕之余不免好笑，吃一堑长一智，经过这次事件，覃都护也学了。

西域人普遍信奉的拜火教、佛教、婆罗门教都没有如此可怕的凝聚力，只有那位已逝的先知和真正到了‘所过之，皆我教徒’。要知拂菻可不是什么贫弱小国，自汉以来盘踞一方，前朝还曾与之通书。

上过茶后常禄儿再度屈膝见礼：“殿下仁孝，陛下近日神尚佳，夜里不吐了，每日能用一碗多汤饼。有尚药局的御奉们时时随侍，殿下不必过于忧心。”

她喝着茶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不多时正殿叫，隔着一重纱幔冯令仪轻声吩咐说：“就这样吧，朕上乏，懒得更衣上妆了。”

“先知？”兹事，她仔细回想了一番才，“儿记得圣后通天年间就有番使提到过此事。”

冯令仪淡淡一笑，开门见山：“听说覃愈回京了？”

先知

姚琚脑还有沉，寝衣七八糟的挂在上，冷不丁瞥见她前青青紫紫的痕迹，自己先涨红了脸：“……”